——“嘴上一套,实际又是另一套, 你倒是松开手再来说这句话。”察觉到牵她的那只手似乎有些松动。虞秋秋眸子睁大。——“诶呦嚯,这狗男人还真准备松开?”褚晏松开, 面不改色地走到了另一边, 然后在虞秋秋的注视下, 淡定从容地牵起了她的另一只手。“外侧风大, 你走里面。”褚晏的声音无波无澜, 仿佛不过是做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虞秋秋定定地看了褚晏许久未说话。褚晏心跳咚咚咚, 被看得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他看向虞秋秋, 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怎么了?”他问道。虞秋秋移开视线:“没什么。”——“突然怪体贴的,有点不太习惯。”褚晏默默松了口气。女人心, 海底针呐。他有这读心术也把握不清楚方向,倒像是在对答案……褚晏牵着她上了岸堤, 一路走到了马车那边。而这一切,全都落入了正身处湖畔一酒楼之上的长乐眼里。她放下手里的“千里眼”, 脸色瞬时间千变万化。她垂眸,视线却仿佛没有焦点。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曾经喜欢过的人,长久以来,长乐对褚晏的关注远超旁人。他那样疏冷古板的一个人,原来也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顾忌地牵着妻子的手么……长乐本已平静的心再度泛起了波澜。可是——长乐回过神,抬手拍了拍脑袋。清醒点!给我清醒一点!褚晏那样子,说不定都是装出来的,不要被表象给蒙蔽了!她再度举起了“千里眼”。这回她仔细看,肯定能够发现破绽。然而——湖岸边。虞秋秋脚上还穿着冰鞋,上马车有点困难。褚晏这会子也算是摸出了一点心得了,他直接弯腰将虞秋秋一整个横抱起,带着进了马车,直到将她放落坐稳了才松开。他坐到旁边,顺便将虞秋秋烘在箱笼里的绣鞋拎了出来。“把鞋换了。”虞秋秋沉默,伸头看了看那双整整齐齐码放在她脚边的鞋,眉头渐渐拧起。——“什么情况?今天太阳趁我不注意从西边出来了?”虞秋秋纳闷着伸手脱掉冰鞋,之前一直动着,倒是没觉得冷,这会儿一坐下来,鞋一脱,顿时觉得寒意直往脚底钻。虞秋秋快速将脚捅进绣鞋,这鞋一直烘在箱笼里,脚一踏进去暖呼呼,虞秋秋眉头舒展开,脚尖翘起。——“真舒服。”声音听着有种满足的小欢悦。褚晏面色不改,紧抓着膝盖的手却渐渐松了开,看吧,他就知道!什么拒绝、不习惯那都是假的,真做了,她分明就受用得很。马车慢慢往前驶去,离开了长乐的观测范围。长乐放下手里的“千里眼”,贝齿紧咬着唇,满心的不可置信。褚晏牵虞秋秋手就算了,他还抱虞秋秋上马车!不是!“她虞秋秋是没长脚吗?”可恶!她分明就是来看笑话的,结果……却是看得心里酸水咕噜咕噜直冒泡。
长乐撒气地将手里的“千里眼”扔给了旁边的侍女,气呼呼噘嘴坐下,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她定定地盯着某块地板,恨不能将那板子给盯出一个窟窿。会不会是虞相最近被委以重任,风向转暖,所以……褚晏才故意讨好虞秋秋?想到这,长乐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许。肯定是这样的!褚晏那么功利的人,怎么可能真心地对妻子好呢?不过是看在虞秋秋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才如此做戏罢了。可是……长乐的思绪逐渐飘远。如果只要娘家有权有势就能够让心上人对自己体贴备至的话……那她父王的地位难道不比虞相更稳固?她父王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她是皇帝陛下的亲侄女,她家可是最显赫的皇亲国戚!仔细想想,这种功利的关系,甚至比那所谓的爱情更牢靠。毕竟,爱意有可能会消失,可她父王的权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是与这江山同在。长乐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懊悔得跺脚。可恶!她怎么没有早点想明白这一点呢?……回到府里,虞秋秋和褚晏一块用晚膳,本来吃得好好的,谁也没有说话,褚晏却突然放下了筷子,冷不丁地道了句——“你跟周崇柯断了来往,我就当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欸?”虞秋秋惊讶抬头。什么之前的事情?她愣了愣,忽地想起了什么,双眸骤然睁大!——“狗男人说的该不会是我为了周崇柯利用他的事吧?”虞秋秋看向褚晏,惊讶程度不亚于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不是吧,这都能忍?”——“狗男人已经爱我爱到这种程度了?”虞秋秋简直不敢相信。褚晏重新拿起筷子继续用膳,忍气吞声,每一口都嚼得很是用力。晚膳过后,褚晏坐一旁拎了本书在看,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虞秋秋拿着寝衣,磨磨蹭蹭往浴房走,一步一叹气。——“完了完了,狗男人莫不是真要和我好好过日子,虽然狗男人不狗的时候还挺像个人的,但是……我的洗白计划要怎么办?”褚晏太阳穴突突直跳。什么叫做他不狗的时候还挺像个人的?他本来就是个人!褚晏气得咬牙,不过……洗白计划?他的眉头拢起,目陷沉思。洗白,洗去污迹也,但虞秋秋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指的肯定不是洗东西,那应该就是引申意。褚晏联想了一下,忽而目露惊颤。洗刷劣迹、掩盖罪行?她干过什么?为什么要洗白?她所谓的洗白计划又是什么?褚晏的心脏又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他忽然意识到,事情或许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虞秋秋进了浴房,仍旧在抱怨着,只是随着浴房门的关闭,声音小了许多。褚晏聚精会神地竖起了耳朵。——“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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