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褚晏骑马出去的背影,虞青山轻笑了一声:“他倒是实诚。”叫他装个样子, 这装得可真够尽责的。季平闻言也瞧了一眼, 忽地想起一事,几番欲言又止。虞青山斜睨向他, 嘶了一声,他可看不得人磨磨唧唧:“想说什么就说, 犹犹豫豫地作甚, 你说错了我还能把你给砍喽?”季平失笑, 相爷待下属亲厚, 自是不会因为一两句话而计较, 只是, 他总觉得那天姑爷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甚至不仅是他, 姑爷对相爷的态度也有点微妙,奈何他观察了几天, 都没有弄明白其中缘由,不知从何说起, 也不好因此捕风捉影罢了。他笑了笑,索性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天来刺杀您的分明有两拨人, 您为何不让姑爷查查是何人在其中浑水摸鱼?”其中有一拨人,从与其交手的身法来看,他大抵能猜出是什么来历,可另一拨人,他却是了无头绪。一想到有这么一群来历不明的人窥伺在暗处,他总是心中难安。本以为这件事情,相爷会告诉姑爷,让姑爷查一查,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相爷竟是连提都没跟姑爷提。季平不解,虞青山却是不答反问:“你扔了块饼,是希望没找到的好,还是找回来半块的好?”既是要装聋作哑,那便要彻底。咱这位陛下,既想让你懂他的心思,又不想你是别有用心,这抓一半放一半的,反倒弄巧成拙。至于那伙来路不明之人。虞青山眸中笑意轻蔑:“路还长。”与其大海捞针,不如守株待兔。季平一点即通,恍然大悟,原是他想窄了:“还是相爷思虑周全。”姑爷因着先前请求赐婚的事,当众驳了皇上脸面,之后接连赋闲好几个月,瞧着境况都难过了许多。相爷这般考虑,只怕是还有想要推姑爷一把的意思。季平看着虞青山伟岸的侧影,心想,老爷这是爱屋及乌,对姑爷还真是良苦用心啊。然而,他这感想刚冒出来,虞青山却是陡然变了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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