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愠地责备。“没事、没事。”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从地上一跃而起,领头在前面又跑又跳。仇怀恩对自己摇摇头,正准备跟上去时,忽然看见跑在前头的她,双腿一软,整个人顿失重心瘫软在地上。“小璃有先天性的心脏病,禁不起几次严重发作。”学校的老校医正好来这个小村庄做例行巡视。当看见白著脸抱著小女孩出现在村口的仇怀恩时,老校医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立刻给她做适当的急救。如今她正沈沈睡著,侧颜如静谧安详的天使。老校医认识安家也有十几二十年,对安家的故事了若指掌。仇怀恩站在房子的门口前,和热心的老校医闲谈,聊著安家的故事。村民已经派人去通知安家。“安家的老阿嬷是个性子很倔的人,由于小璃长得太像她死去的阿孝,便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为什么他要带走她健康的孩子,反而留下一个残废的赔钱货?”老校医继续吞云吐雾道:“再加上她身上的病谁也不知道这孩子能活多久。”“她可以动手术。”“手术费用谁出?我们的教育部?”老校医半笑半讽地反问。“她连书都没办法念了,遑论其他。就算真的会有钱拨不来好了,我也怀疑她能撑到那个时候。”安小璃不久于人世的想法,仇怀恩根本拒绝接受。她不能死!至少不是在她人生尚未开始时。正当沈思时,一名白发驼背的老太太拄著一根拐杖出现了,身旁伴著的正是那个到安家报讯的村民。不用说,她一定就是安家的老阿嬷了。老妇彷佛对仇怀恩及老校医视若无睹,笔直地走了进去。互看一眼后,两个男人亦尾随而入。老妇走到旁边,冷不防举起手,一个巴掌重重狠狠地掴了下去。“呀——”突然受此刺激的安小璃不但立即惊醒,而且因疼痛开始哭叫。老妇不知模糊地咒骂了些什么,手再度扬高。“住手!”仇怀恩及时一把抓住,满腹怒火使他手劲大到对方痛苦地叫出声。老校医急忙安抚著小女孩。仇怀恩用力扯著这名老人家到屋外。“她在说什么?”老阿嬷看起来暴跳如雷,操著乡音极重的家乡话,指著他的鼻尖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可知绝非善意;村民则在一旁好言劝慰。“她说你是谁,她教训她的孙女干你什么事?”从里面出来的老校医自动权充翻译。“告诉她,我叫作仇怀恩。”就在这一刻 ,他下了一个改变他生命的决定。“我有很多钱,而且有兴趣收养小璃。”安全。半睡半醒之间,安小璃爱困的眼勉强睁开一条缝。“叔叔?”“嘘,”一只温暖的大手轻柔怜爱地拂过她的脸颊。“继续睡吧!”好温暖她没发现自己被包裹在一条毯子中,被一双结实坚定的大手凌空抱起。她只意识到自己正倚著一片温暖厚阔的胸膛,一股淡淡的男性麝香充满她的鼻端。“我做了噩梦。”她轻轻合上眼睛。“我梦到我阿嬷在骂我。”抱著她的手似乎收紧了一下。“那只是梦!”“我想也是”她又打个呵欠。“我又没做错任何事嘛,对不对?”“对!”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小璃当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嗯”她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安全安小璃轻盈如羽的存在感令他抿出一抹柔情的微笑,他走向在旁等候的汽车,张明扬替他开了车门。原本张明扬是很不甘心出这趟临时公差的。call机响的时候,他正待在一名丰满酒女的身上。“怎么?”女人不了解事情状况。“你干什么穿衣服,你现在就要走了?”“计划有改变。”他简洁地回答。套著衣裤,他在心中先把他的老板兼朋友骂个透。等著看,如果不是什么值得他离开的重大事情,他绝对会翻脸的!可是现在看到那个宛如天使的小女生时,他所有的抗议之情全都烟消云散。仇怀恩在电话中大概提过,他已成为这小女孩的监护人;不过是用一大笔钱做为代价。只消瞥了安小璃一眼,张明扬就可以理解他为何会迅速地做出如此重大决定。现在仇怀恩就坐在车的后座,怀中仍珍惜万分地搂著那个小女孩,彷佛搂著个无价之宝一般。要是给道上的朋友看见这一幕,准会直呼是奇迹!仇怀恩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个温和的好爸爸,张明扬想着;瞧他那慈父的脸,现在根本找不出那股在街头上和人互相对峙的暴戾之气。“这是怎么回事?”张明扬问。仇怀恩沈默了一会儿,然后将事情的经过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若不是亲耳所闻,张明扬绝对无法想像眼前小天使的身世如此坎坷。“你打算怎么办?”“她和我住。”仇怀恩腾出一只手去拨车上的行动电话。“你是说真的?”张明扬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当然啊!”电话一接通,仇怀恩立刻下达一连串的命令。张明扬倾听著他吩咐佣人把仇宅的绿室立即准备好,任何东西都不能缺少。“那些什么透明睡衣啦、化妆品啦、香水什么的,全部扔掉。丁嫂,我要你去订购一套童话故事书及少年小说,有彩色插绘的那种。喔,对了,丁嫂,你再去买些小女生会喜欢的小装饰玩意啦、芭比娃娃什么的,现在就去办。”他用急促的语调下令。“你要把绿室给她睡?”莫怪张明扬惊讶莫名。这些年来仇怀恩前前后后换了好几个女人,尽管身材容貌不一,却全都曾住进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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