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宇文藏在姚晶晶家灌下两杯饮料后返家,频尿就不说了,咖啡提神的后遗症倒是令他苦不堪言,隔天顶著一双熊猫眼看诊,活像纵情狂欢了一晚,导致精神涣散、颓靡不振,简直和他家老么宇文能没两样。天知道,他私生活严谨,作息规律,要狂欢还不见得知道地点咧!所以明明爱困偏偏又睡不著的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就连数羊、念经都无法助他人眠,只好放任满脑子思绪乱窜,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竟是和姚晶晶交谈的片段,以及她生动的神情和修长的美腿!而这辈子,除了他敬爱的老妈以外,还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占据他脑袋那么久,甚至,无时无刻“这就是所谓的妈妈手,只要定期来推拿,让患部多休息,很快就会好了。”宇文藏向病患做最后解说,在推拿的单于上签了名,交给病患。在叫下一号的空档,他转了转僵硬的脖子,下意识地瞥向墙上的钟,钟面上长短针在十二的地方重叠。她下课了吧?午餐时间开始了,差不多再四十分钟,他就可以打电话提醒她了他始终告诉自己,这是守信尽责的性格使然,答应了要提醒她吃药的事,他就一定会做到,每餐不忘。但他忽略了以一位医生对待病患的态度而言,他已经超过许多。他盘算她用餐时间的心思已过于细腻,而这一星期来,他为她瞥看时钟的次数已破了纪录,向来专注看诊的他为她分心的频率也不断增加,就连他讲电话的时间更是屡创新高。当然,讲话的人不是他,多半是姚晶晶高谈阔论,他则扮演著聆听的角色,偶尔发出“哦、唔、嗯”这些附和的单音,不过,知道她讲得高兴,他就算听得耳朵痛,也算值得了。一天三次的叮咛电话,比他家四兄弟每周打电话向父母请安问候的次数还多呢!不过,这样的频繁倒是让他们之间熟稔了不少。惦著打电话给她的时间就要到了,耳边似乎已经能听见她接听时元气十足的开朗嗓音,心情不禁开朗了起来,看了一早上门诊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看完这时段的最后一位病患,宇文藏再度抬头看钟,淡淡的笑容跃上唇角。他拿起搁在抽屉里的手机,直接按出已拨电话的第一个号码——“我在倒水,准备吃药了。”一接通,姚晶晶连迟疑都没有,劈头报告。他笑了,这种近似被摆在首位的感觉让人心甜。“本来就该自动自发。”“嘿嘿,这是最后一包药了,我解脱了。”她欢喜的宣布,总算要脱离苦海。“你还会有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吗?”他问。“偶尔,不过已经好很多了,应该”快好了吧!她回想了下,即刻答道。“偶尔就是还没完全好,今天晚上记得来复诊。”他不假思索地截断她自己的揣测。“嗄~~”她沮丧的哀嚎。早知道说不会就没事了,干么这么诚实!“我先帮你预约。”他口气总是温温的,却让她无法置喙。“好吧!”纵使无奈,但想到这一星期没有理由见到他的困境得以改善,她也甘愿接受了。“你记得,还没完全好,一样还不能做剧烈运动”他担心她好动的习性,一旦以为自己康复了,就会像匹野马,不禁又叮咛道。谁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斥喝——“那个同学,你给我站住!”姚晶晶整个人跳了起来,不管饮水机上的杯子,手里还拿著手机就像火箭筒似地冲出教师办公室。“喂?喂?”宇文藏困惑出声。她那边好像有什么突发状况!“我现在有事,晚上再见。”想起他还在线上,她边跑边喘边丢下话收线。宇文藏张口结舌,一脸愕然。唉!不是才叫她不能做剧烈运动吗?跑步也算啊!他无奈摇头,心里又开始惦念著她会因此而影响病况了。校园内,姚晶晶矫健的身影正在追逐著一名男同学,伴随著她宏亮的斥喝,所到之处无不引来好奇的目光。前方那个跑给她追的死小子,就是害她跛脚快一个月的罪魁祸首小混混。之前她上课时曾留意要找他,可惜不知道他的姓名,他又恰巧都不在她带的班级里,才让他逃过一劫,不过今天总算老天有眼,终于让她给碰上了。中午时间,小混混大概吃饱肚重,而且事出突然,跑起来没有上一回的迅速,再加上姚晶晶气势如虹,颇有豁出去的冲劲,因此他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姚晶晶一个纵身飞扑,紧紧揪住他的校服。“厚,逮到了、逮到了!”还不忘无赏他两个爆栗。“我叫你还跑!跑什么?”“你追我就跑咩!”小混混装皮。“没做坏事你干么跑!嗄?嗄!”她拽著他的耳朵咆哮,上气不接下气,喘死了!“好啦好啦,今天栽在你手里,我认了啦,要杀要剐随便你,反正我记的过也够多了,大不了顶多被退学!”一阵耳鸣,小混混不耐的低啐。真衰,上次街头追逐之后,他躲了那么久,原以为锋头过去了,却还是被逮到,真是功亏一篑!姚晶晶环起胸,挑眉斜睨著他。“谁说要杀你剐你记你过了?”“你不是要惩罚我?!”小混混黯淡的表情骤然一亮。“谁又说不惩罚你了?”一股捉弄人的快感在姚晶晶心底窜升,顿时觉得当老师真酷。小混混瞪著她不说话了,心里咏颂著国骂:妈的,有话不快说,有屁不快放,干么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喂,你什么名字?”看出他的桀骛不驯,姚晶晶跟他大眼瞪小眼了半晌,暗忖著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和他相处。“范刚城。”他不情不愿地报上名字,已有上刑场赴死的心理准备了。也罢,早死早超生,反正他压根儿不是读书的料。“好,范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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