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东西味美廉价,还有几样别出心裁的糕饼果子,更何况这里地处街尾,生意冷清,少有人来,清净的很,陆瑾禾理所当然的成了常客。
陆瑾禾便是在此处遇上了环翠阁的宛霏,也就在此时,陆瑾禾开始扬名于卞阳城的闺阁女儿中。
每年科举之时,家中有待嫁女儿的达官显贵都会格外留意参考的举子,媒婆们也都开始争相斗艳,各显神通,若是能为哪户大家闺秀说成了亲,可是大大的功德一件。
陆瑾禾相貌出众,没几日便被这些媒婆给盯上了,媒婆们惯是会夸大其词,更何况陆瑾禾本就是如冠似玉的长相,直说的那些姑娘家蠢蠢欲动,更有胆大的竟然直接出来偷看她,搞的那冷冷清清的宋记食肆一时间门庭若市。
彼时科举刚刚结束,等待放榜的日子有些难熬,陆瑾禾更是常常来宋记食肆吃些东西解解闷,有时一日都要来上个两三回。
春闱放榜在二月,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夜晚的簿寒更是沁人肌骨。
那日陆瑾禾一如既往,迎着姑娘们火热的目光直奔宋记食肆,填饱了肚子便去了郊外闲逛,打发了一日辰光,酉时左右,陆瑾禾又折回了宋记食肆,打算再吃些甜食就此回家睡觉。
宋记老板娘的浮圆红豆羹最是一绝,时至今日陆瑾禾都还是日日要吃上一碗。
圆滚滚的浮圆子浸在绵密的红豆汤羹里,盛在白瓷碗中,氤氲着几许热气。
陆瑾禾舀起一颗白白胖胖的浮圆子,刚刚送入口中,尚未来得及咀嚼,便被面前忽然出现的几个人吓得猛然一噎,口中软糯的浮圆子咕噜一声滑入了喉咙。
陆瑾禾被噎的心有余悸,幸而那浮圆子不烫,手里握着白瓷勺子,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群人……
看样子是个壮丁拿着棍棒在追赶一个姑娘,那姑娘一身艳丽的衣服却是发髻凌乱,连滚带爬好不狼狈,被这几个壮丁一路穷追猛打赶入了街尾。
街尾是条死路,那姑娘无疑是被追赶入了穷巷,如同一只被兽爪按住的小白兔一般,瑟瑟发抖。
那几个手持棍棒的壮汉逐步上前,却只是围着那位姑娘,并未有殴打的行为,可那姑娘依旧瑟瑟发抖。
片刻后,几位壮汉的身后追上来一位气喘吁吁的中年妇人。
那妇人衣着光鲜艳丽,脂粉气十足,连坐在几尺开外的陆瑾禾都嗅到了几许香粉气息,下意识的皱了皱鼻子。
追过来的妇人便是环翠阁的老鸨子,被追赶的姑娘便是宛霏。
老鸨子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几位壮汉自动为她让出了路。
半老的徐娘风韵犹存,那老鸨子身姿也算婀娜,只是那股子风尘气让陆瑾禾越看越难受。
视线随着老鸨子上前而落在了那颤抖的姑娘身上。
老鸨子弯下腰身,鹰爪般,涂满鲜艳蔻丹的手直奔姑娘的下巴。
姑娘摇晃着臻首躲左右闪躲,下巴依旧落入了老鸨子的鹰爪中。
鲜艳的长指甲陷进了姑娘脸颊的肉里,姑娘的一双眼眸登时蓄满了泪水。
“你当我这环翠阁是什么地方?”老鸨子凶狠道:“我这做的是皮肉生意,可不是积善堂,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的吃吃喝喝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如今该你开苞接客回报我,你竟然还敢跑!”
老鸨子说完,手上奋力一甩,一声脆响,姑娘白皙的脸蛋儿上落下了鲜明的掌印。
姑娘一声惊呼,眼泪霎时簌簌而落,捂着脸不敢言语。
老鸨子对着左右一声令下:“把她给我抓回去,再敢跑,就打断她的腿!”
几位壮汉应声上前,架起了奋力挣扎的姑娘一路拖行而去。
那姑娘被一路拖拽,待宰羔羊一般,好不可怜,尤其是那姑娘被拖行着经过陆瑾禾身边之时,噙满泪水的双眸求救般的看了陆瑾禾一眼……
陆瑾禾心里登时一颤,这双眼睛,怎么那么似曾相识……
手里的白瓷勺猛然掉落于碗中,啪嗒一声微响,几滴红豆汤水溅落于松木桌面上。
陆瑾禾猛然站起:“慢着!”
宋记老板夫妇同是一颤,被陆瑾禾的架势吓了一跳。
老鸨子以及几名壮汉和哭哭啼啼的姑娘齐齐回头,几人的目光皆是猛然一滞。
老鸨子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陆瑾禾的名,可陆瑾禾从不曾去烟花之地,她自然是不认得陆瑾禾,只觉得眼前一亮,在风月场所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玉树临风的郎君也是见了不少,可就是没见过一位这般粉雕玉琢的人,况且陆瑾禾衣着面貌皆是上乘,老鸨子惯会看人下菜碟,当即换上了一张笑脸,拿出了迎客的语气:“哟,小郎君何事啊?”
陆瑾禾起身,来至老鸨子的面前,微微颔首致意,恭敬道:“敢问这位妈妈,这姑娘可是犯了什么严重的过错?”
老鸨子眉梢一挑,意味深长的瞥了瑟瑟发抖的姑娘一眼:“这本是我环翠阁的家务事,小郎君可是想要怜香惜玉?”
老鸨子的话里带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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