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帛琛在马车中没看到陆瑾禾的身影,便已经心下生疑,暗暗揣摩着这小团子今日怎么会来的这样迟?
不过转念想了想,偶尔来迟个一时半刻也属常理之中,胥帛琛便想着也许是有些事情耽搁了,亦或者是她不舒服贪睡,起的晚了些也未曾可知,便又等了等。
胥帛琛踏进书房,如坐针毡的等了许久,等的心头越来越慌,小团子并不是那没章法的孩子,断不会有事来迟而不提前知会一声的,眼下看来,陆瑾禾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再怎么贪睡,也断然不会迟了这么久而毫无音信的。
胥帛琛眉头紧皱,心烦意乱,从书案前起身,在书房中来来回回的踱步,夏日本就燥热烦闷,胥帛琛脚步却比这暑气逼人的闷热夏日还要更加烦闷上几分。
眼看着辰时就快要过了,胥帛琛实在是在这书房里坐不下去了,几步跨出了书房,直奔花溪巷尾。
大理寺至花溪巷尾不算太远,可心急的胥帛琛恨不得飞过去才好,一路上都惶惶不安,想着昨日所抓获的那个虬髯大汉并非真正的劫匪,那真正的劫匪肯定不会就此罢手,昨日的小团子穿着裙子,是那般娇憨俏丽……
胥帛琛不敢再想下去了,只盼着等下敲开房门,看到睡眼惺忪的小团子就好……
下了车,胥帛琛直奔陆瑾禾的院子,院门紧闭看似一切正常,可胥帛琛方才抬手敲了一下门,那院门竟然就打开了……
胥帛琛敲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剑眉微皱,星目一瞠,心下不好的预感极为强烈,小团子一个姑娘家,若是在家怎么可能不闩院门?
胥帛琛上前几步,踏进了院子里,地上那个两截儿的泥娃娃让胥帛琛的心骤然紧张了起来。
心狂跳不止,胥帛琛拾起了泥娃娃的残害,攥紧在了手中,行步如飞,直奔陆瑾禾的房门而去,想要看看房间里是否有迹可循,可房门紧锁,胥帛琛心下一凛,看来小团子是真的出事了,而且是昨晚就出事了,甚至她都没来得及打开房门就被歹人掳了去……
胥帛琛一阵心惊肉跳,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倒竖了起来,昨晚……昨晚他要是再多等一刻再离开,小团子也许就不会出事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的握着那断裂的泥娃娃,尖锐的棱角刺破手掌胥帛琛也毫无反应。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疼痛感让胥帛琛冷静了许多,当即上车,快马加鞭回了大理寺,一声令下,整个大理寺的胥役倾巢而出。
崔斯易身为胥帛琛的挚友,这事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京兆府的衙役也被崔斯易一声令下,一并倾巢而出去找陆瑾禾。
可卞阳城偌大,要找寻一个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哪里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衙役大肆寻人,一时间卞阳城人心惶惶,家家户户房门紧闭,连小商贩都早早的收了摊回了家。
胥帛琛的眉头就没有一刻舒展过,胥役与衙役出去寻人已经整整四个时辰了,眼看着夕阳西下,卞阳城也被翻了个大半,可连陆瑾禾的一根头发都没找到。
正所谓关心则乱,胥帛琛现下的心情也就崔斯易能够理解一二,他知道胥帛琛重视这个小主簿,可他所理解的重视,还及不上胥帛琛的十分之一。
散值的时辰早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胥帛琛依旧还在书房里心急如焚的来回踱步。
崔斯易坐在椅子上皱着眉,看着胥帛琛水米未进,就这般团团转了一整天。
胥帛琛想要亲自去找寻陆瑾禾,可没他坐镇,那些胥役得了消息也无处可报,只能忍下焦灼在这里等。
日暮西沉,底下的胥役前来上报,崔斯易当即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胥帛琛急忙问道:“找到了没?”
那胥役提心吊胆的摇了摇头,继而道:“胥大人,我们已经将卞阳城中可以藏人的地方全都寻了一遍,并没有找到陆主簿。”
胥帛琛的心登时如坠冰窟,怒道:“继续找!”
胥役被吓的一抖,刚想领命前去,崔斯易上前叫住了他,继而转头对胥帛琛说道:“你冷静点,他们已经跑了一整天了,再继续找下去哪里受得住。”
胥帛琛望向了崔斯易,焦急又慌乱:“那我亲自去找……”
崔斯易当即拦住了胥帛琛,屏退了胥役,劝慰道:“辰昭,你得冷静些才是,不能自乱阵脚啊!”
“她昨夜就已经被掳走,到如今已经快要整整一日音信全无,连一点蛛丝马迹都寻不到,你叫我怎么冷静!”胥帛琛心烦意乱,一下将书案上的茶盏扫到了地上。
精致的茶盏哗啦一声四分五裂,茶水溅了一地。
崔斯易垂眼看着地上这些七零八落的碎瓷片,眼中闪过惊讶,胥帛琛一向冷静镇定,从未如此慌乱失控过,现下他终于知晓胥帛琛的担忧究竟到了何等田地,叹了口气,上前道:“辰昭,你一向沉着冷静,什么事你都能想到对策,我知道你担心陆主簿,可现下你慌乱不堪岂不更是无济于事,你冷静下来想想对策才是啊!”
崔斯易的话还是有用的,胥帛琛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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