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禾从未这般没规矩的吃过东西,往日里她虽然算不得端庄,但也是斯文有理的,这般吃东西,陆瑾禾觉得自己一定像个几年没吃过饭的猪仔……
陆瑾禾是有意这样子做的,为的就是让这个付离鸳觉得自己是个单纯好骗并且蠢哈哈只认吃的傻姑娘,只要给点好处就会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继而就会对她放松警惕,她也好有机会逃跑。
陆瑾禾的演技是毋庸置疑,比那唱南曲的都还要逼真几分,这副蠢笨的吃相似乎极其对了付离鸳的味道,看着她这般好吃贪嘴的模样,竟然笑了起来。
付离鸳上扬的嘴角没能逃过陆瑾禾偷瞄的视线,透过她的表情,陆瑾禾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她的确有些喜欢自己,而为了能最大限度的让付离鸳相信自己是个蠢的,陆瑾禾生生的将那一桌子吃食都吃了个干净,撑的险些吐出来……
“吃饱了?”付离鸳问着,陆瑾禾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陆瑾禾擦干净了手,揉了揉肚子,尝试着继续得寸进尺:“我吃撑了,想出去走走。”
此言一出,果不其然就在付离鸳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怀疑,陆瑾禾便继续娇嗔:“你若担心我跑了,你陪着不就得了。”
说完,陆瑾禾觉得,若是方才那个护法在的话,看着她这般同她们教主说话肯定要气的背过气去了。
见付离鸳脸上迟疑不减,陆瑾禾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抓住了付离鸳的衣袖晃啊晃,可怜兮兮的撒娇:“姐姐,你就陪我去嘛……”
陆瑾禾自小便很会利用她这张团子脸的优势,一双闪亮亮的大圆眼铆足了劲往付离鸳的脸上看,口中也是一声比一声软糯的姐姐,叫的付离鸳直迷糊。
付离鸳受不了,妥协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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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日的阳光带着微微的清凉,照射在城郊的草地上。
胥帛琛和崔斯易各自牵着马,停歇在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小路边,两匹宝马良驹狂奔了一夜,现下正在路边吃那带着露水的青草。
胥帛琛和崔斯易皆是胡子拉碴,一个比一个憔悴,二人一夜没睡,将城郊各处都跑了个遍,依然是不见陆瑾禾的踪影。
胥帛琛双目赤红,一颗心仿佛被放在油锅里生煎一般。
崔斯易看了看日头,提议道:“辰昭,我们先回去吧。”
言罢,见胥帛琛的身形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想要回去的意思,崔斯易只好继续劝道:“衙役们上值的时辰快要到了,他们人多找着也会快些,你得回去坐镇才行啊!”
胥帛琛想了想,也只得回了大理寺,下了令,要胥役与衙役们今日朝着城郊的方向去找,可是又是找了整整一日,仍是杳无音信。
胥帛琛已经两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了,肉眼可见的消瘦了几分,崔斯易见他这个样子担心不已,这小主簿要是真的找不回来,胥帛琛定是也得跟着没命活。
胥帛琛留在了大理寺并未归家,崔斯易不放心,一并留了下来。
深夜之时,胥帛琛终于是撑不住了,伏在书案书案上浅眠了片刻。
崔斯易见胥帛琛终于睡下了一会儿,安心了几分,自己也伏在陆瑾禾的书案上打算一并睡一会儿。
约摸一炷香的光景,胥帛琛猛然一颤,瞬间从梦中惊醒,他梦到了陆瑾禾,梦到她被好几个人抓着,那些人先是毒打她,后来又用匕首一刀一刀的割她的肉,他想要扑过去救她,就猛然醒了过来……
胥帛琛大口的喘着气,狂跳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只好拿过旁边的茶壶倒了盏凉茶一口气灌了下去。
平复了许多的胥帛琛忍不住看向了陆瑾禾书案的方向,现在那里正坐着伏案而眠的崔斯易,崔斯易陪着他不眠不休了整整两日,疲倦的很,胥帛琛这般大的响动他都没醒过来。
当真是好兄弟,大恩不言谢。
京兆府和大理寺一并倾巢而去,这般声势浩大的寻人持续了整整五日,陆瑾禾依旧杳无音信,胥帛琛已经憔悴的快要不成人形,依旧在撑着寻找陆瑾禾,一丝希望也不肯放弃。
付离鸳每两日便要喝一次陆瑾禾的血,陆瑾禾的手腕上伤口已经积攒了好几条,除了要被放血以外,倒都是锦衣玉食,为了自己能有一口清甜可口的血食,付离鸳给陆瑾禾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而陆瑾禾也为了不被这连番的放血而亏了身子,拼了命的吃。
在陆瑾禾逼真的装蠢下,付离鸳对她的警惕性越来越低,当真以为她是个蠢笨的小孩子,这正对了陆瑾禾的心思,只要付离鸳对她的戒备心低,她便有机会逃跑。
而付离鸳是越发的喜欢陆瑾禾了,从第一口喝进陆瑾禾的血开始,她便觉得从未喝过这么清甜可口的血,顿时觉得其他人的血都难以下咽,当即便决定要将这丫头娇养起来,来专门用来为她提供血食,继而便是陆瑾禾的可爱模样让她念念不忘,再有便是陆瑾禾装出来的蠢,让她觉得这姑娘心性单纯,漂亮可爱,忍不住产生了好感,而且她觉得这姑娘蠢蠢笨笨的,只认吃,给些好吃的就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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