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吧?”
她今夜特地邀请李灿过来吃饭、留宿,除了老友相聚外就是交换信息。以前她们俩半夜里讲的是同学八卦、家长里短,如今却是凶杀、遗体,不能不说是时过境迁。
“全组没有不笑我的——除了馥馨和凤鸣。头儿已经不让我去现场了,只调我出去走访。其实我们这队差不多都走访了几千人了,但是现在怀疑的范围还是有几十人之多。这很难继续有效推进了。”李灿的言外之意令人沮丧——除非再有新案、出现新的线索,否则很难继续侦查。
文清镜张嘴刚想说些什么,梳妆台上的bb机就震动起来,她放下梳子逐字看完后就不动声色地把它收进梳妆台抽屉深处,咽下自己要说的话转身躺上了床:“几十个?这未免太多了点。其中有没有特别引人怀疑的?或者说,你比较怀疑的?”
“有几个社团分子吧,我也不好说。东星、洪兴和另外两个小帮派都有,两个卖粉的两个拉皮条的,还有一个搞走私的。他们本来就有案底在身,这一回时间线和行踪上也很有些对不上的地方。”李灿放下手里的书滑进被子,只留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在被子外望着旁边的她,“其实除了这几个我还有其他特别怀疑的人,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够明朗,这几个暂时还是嫌疑最大。”
文清镜也学她躺倒、拉高被子,一只手摸索着去关床头的灯。
“啪嗒”一声后满室徒余黑寂。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都顶着一对熊猫眼默契地猛上粉底,最后出门分手时苦涩地相视一笑,新的一天来了,有人被留在昨天的那个夜里了吗?
ada李去差馆,dr文去茶楼,她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等到了茶楼,文清镜却被引到一间空房,侍者只说雷生马上就到请她稍等片刻就拉上门让她干坐着等。可她等了半天还是不见有人进来,正在暗自揣测雷耀扬的用意,越等越是怀疑、越等越是烦躁,几杯凉茶下肚也没浇灭暗火。
她的耐心快要告罄,隔壁包间却开始悉悉索索,声音还颇为清晰。
文清镜一贯没有听人墙角的爱好,听起来隔壁的谈话似乎愈发私密还没有停下来的势头只好准备出去,可是手刚搭上门把手就听见平地惊雷的一句:“你把她的尸体扔哪了?”
那边回答的人并不承认,一味的顾左右而言他,但问话的人技巧更高,兜着圈子就套出了话,模模糊糊似乎是在说什么巷子里的垃圾桶。
巷子里的垃圾桶?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还不等她细想,那边似乎又渐渐安静了下来,她的门也被敲响,原来是过来招呼她的waiter:“文小姐,雷生在隔壁有请。”
她只好收拾好心情换上另一幅表情跟waiter出了门。文清镜一只脚刚跨出门,人尚且还没完全出去,隔壁的门就开了,一个皮肤黝黑、个子高大的男人也从雷耀扬的包间里走了出来。
昨天那个叫她“八婆”的西装男正恭敬地送他出来,三个人在走廊上擦肩而过,“洛文哥这边走。”
洛文?东星在观塘负责给雷耀扬散货的红棍洛文?他把谁的尸体扔巷子里的垃圾桶了?
“文小姐这边请。”昨天在车里的另一个男人迎上了她,半侧着身带她往包间里走去,她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
她的目光像云也像风,轻飘飘地落在这个洛文身上,又像是落进水里的钩子,无意间钩住了他。她的衣角似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悄悄滑过他的身侧,她的眼神也伴随翩翩翻飞的衣角短暂地缠绕着他消失在转角。
不过是下意识的一眼,待她再抬头时却不意撞进了雷耀扬玩味的眼里。他的眼里是风暴聚集的海、是汹涌翻滚的漆黑、更是等待猎物收网的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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