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人愣了愣,打两句哈哈,走到一边手指翻飞,给蒋一诚发消息:“玩大了,老妖婆要找我们双方家长来见面!”
蒋一诚过了会儿回了个贱兮兮的笑脸:“啊哦,那我岂不是要穿帮了?”方黎人一点也没感受到他为了戳穿身份的风险着急,皱着眉头回:“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复杂,咱们得‘分手’了。”
蒋一诚很痛快:“你甩我,还是我甩你?”
“当然是你甩我!这样我就能装作伤心欲绝,精神萎靡,免得老妖婆再拉我去相亲!”她想了想,“要找个能说服老妖婆的借口,省得她再多事。”
蒋一诚回了个“ok”的表情:“既然是我‘辜负’你,得请你吃顿大餐。”没一会儿,他发了一个高档中餐厅的定位过来。快到中午的时候,方黎人带上了红姨过去赴约。
入座后,她调整了一下表情,给红姨打预防针:“其实,最近我跟anthony的感情出现了危机。”红姨眉尾一抖,急问:“怎么了?”
没提前串好供,方黎人不敢说太多,只是忧愁地叹了口气:“等他到了之后再说吧。”
生怕这对好不容易闷在锅里的鸭子熟透之前飞掉,蒋一诚刚一坐下来,红姨便急不可待地挤出笑脸:“anthony呀,小黎说你们这两天闹矛盾了,怎么个事儿呀?小年轻就是容易冲动,矛盾都是很好解决的!”
蒋一诚跟方黎人快速地对了一个眼色,会意地一声叹息:“难!我们对未来人生的发展方向出现了分歧。”红姨关切道:“具体怎么说呢?”
“我希望她跟我一起出国发展,她——哎,不愿意。”蒋一诚的瞎话张口就来,而且苦恼的表情还很真挚。
红姨顿了下,随后转向方黎人,苦口婆心数落:“小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大从夫,只要在爱人身边,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再说欧洲有什么不好,你要是想爸爸妈妈了,以后把他们一起接过去……”
“不是欧洲。”蒋一诚打断她。红姨疑惑,anthony全家移民欧洲,她下意识以为他说的“国外”是指那儿,“那你要去的地方是?”
蒋一诚摸着下巴,深沉地望向窗外:“北极。”“啊?”以为自己听错,红姨确认般问,“哪儿?”“北、极。”他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
红姨过了三秒才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可你不是搞金融的吗,去北极……这……”蒋一诚摆摆手,交叉手臂放在桌面:“我觉得金融啊什么的,太没意思。我打算把余生贡献在更有益于自然生灵的事业上。”
见他一脸认真,红姨咽了下口水,正色地对方黎人说:“北极不错的,那地方凉快,而且污染少。”
方黎人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呛得一边咳嗽一边暗戳戳瞪她:凉快你怎么不去?这老妖婆为了拉皮条也太没下限了!
蒋一诚挑了下眉,暗暗佩服这老妖婆的执着,偏不信她的原则灵活到不管多么离谱都能拉媒,便拿出一记更鬼扯的狠药:“我打算参与保卫企鹅的维和志愿队,帮助它们从北极熊手中争取生存地盘。”
红姨仿佛被雷劈了下:“有、有这种部队吗?”蒋一诚极郑重地点头:“当然!”红姨拍了下桌子,一脸动容地捏着方黎人的手:“多么有理想有志向的小伙子,这年头这么有善心的人可不多啦!”
方黎人正看戏般“喀滋”地咬着桌上的炒清笋,在听蒋一诚鬼扯时就不小心噎了下,听红姨还顺着杆子往上爬,更是噎得差点没缓过劲来。
她泪眼朦胧地瞪着红姨:“你不知道北极根本没有企鹅吗?”红姨脸都不带红,流利地接道:“就是因为没有,才要帮它们抢夺生存地盘呀,对吧?”
蒋一诚没想到给她个题目,这人还写上论文了,嘴角一抽:“呵呵,是。”红姨便摇了摇方黎人的胳膊:“瞧瞧,多伟大!你应该支持他的理想。”方黎人忍着就差没翻她一个大白眼。
两个人都有些无语,不懂怎样的分手理由在这个百无禁忌的媒婆眼中算合理。
蒋一诚还偏不信邪,继续挑战:“我对小黎的要求就是,到了北极,她也能参与我们,承担后勤保障的工作,具体要做的就是——每天帮企鹅抓到足够吃的鱼!”
“为什么不愿意呢?”红姨的表情看上去,是真的在埋怨方黎人不懂事,“这么有情怀有意义的工作,是在帮自己积德!打着灯笼也难找呀!”
她喋喋不休,为了不让他俩分手,居然真心顺着蒋一诚的话,百般劝方黎人去北极帮企鹅抓鱼,话里话外还各种打压和pua。
方黎人话都插不上,怒从心头起,心想我要给你一点颜色瞧瞧,酝酿两秒,“哇”地大哭了出来。
“我不爱吃鱼嘛——呜呜呜——”她故意嚷嚷得整个餐厅都听得见,让所有人目光都集中过来,红姨又羞又窘,手忙脚乱地安慰,“哎呀你哭什么,大庭广众的……”
她劝得口干舌燥,余光里突然看见一人,仿佛看见了救星:“小黎,小黎,别哭了,你表哥来了!”方黎人哭声一顿,满脸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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