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窈撂下书包,就跑去水房打了热水,给他爸爸擦了擦脸,季翰万昏睡着,意识不太清醒。icu的费用几天就是大几万,吴朝霞哭累了,哭不出声了,开始数落她。
任季窈怎么说,都只说她不该来城里读书,不来城里读书,就没那么多祸事。
她是个没什么见识的村妇,又生了季窈这么个软骨头的娇女儿,家里没有个男人,季翰万不在村里的时候,她有几分姿色,被村里男人欺负了也不敢吭一声。
见到林饶这么号人物,不但结清了医药费,还给垫付了几天的住院钱,吴朝霞看着他张罗这些事,一头雾水。
“窈窈,你舅还躺在创伤科,鼻梁都被他揍断了。”
“你告诉妈,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凭啥又帮咱家?帮你爸。”
季窈支支吾吾的,细白手指搅在校服裙摆上,都攥出汗了,
“他就是……他是,” 季窈想说,他就是个大色狼,只会欺负她。可是不敢说,嘴唇动了动,就怯怯的低下头去。
“阿姨,季同学是我的家教,平时她教我,都不收学费,我帮她,还不就是还个人情儿。”林饶进屋,收敛起痞气,笑的人畜无害。
吴朝霞打量着他,觉得这个小子个高,又相貌俊,说起话来,那个优越劲,一听就是北城本地口音。
教养又好,俨然就是个城里的公子哥。
“那窈窈,你可要好好给小林辅导作业。这外头一节家教课也没多少钱,咱这么欠人家的,怎么是好。”
林饶直接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帮季窈扶住了季翰万,支撑起来,方便她给爸爸擦拭后背。
“阿姨,什么欠不欠的,我底子差,学的慢,想让季同学住我家,一起下晚自习也方便。”
他看出吴朝霞有点犯嘀咕,毕竟这么大个男生,同居在一起算什么?
“我家养了个狗,平时保姆遛,这狗看见她喜欢,不跟保姆了,季窈不在就绝食,瘦了半圈。眼看就快熬死了。”
“保姆我一生气就给辞了,留着没用。”
吴朝霞被林饶说的一愣一愣的,
“那窈窈,要不你就住过去,平时帮小林遛遛狗,捡点活儿做一做,可不能再收人家保姆那份钱了啊。”
季窈咬嘴唇,心想林饶坏死了,他在想什么她能不懂吗? 她腿到现在还酸着呢,要是住过去,每天会怎么弄她啊。可是她胆子小,不敢和自己妈妈说被欺负了,说了想必吴朝霞也不信,他一个公子哥,长得又挺帅的,要交什么样的女孩没有,图她什么呀?
“嗯,我知道了,妈妈。”季窈乖巧点头,就扶着季翰万又躺回床上。
她想白天上课,晚上去给爸爸陪床,但是林饶给请了一个24小时的护工,看护季翰万,还是一个专业的护理团队的,精通康复推拿,说是明天早上就来报道。
吴朝霞自然说不出的感激。林饶兜里电话响了,是林青央,打接起来说了一句,“爸,什么都行,你看着买吧,对了……”就出了屋。
他撂下电话,林青央这几年和许稚芸感情转好,蜜里调油似的,到处旅游,天天外国度蜜月,俩人刚好在巴黎玩,林饶随便吧啦了几个牌子,让他爸去代购。他直觉女孩子肯定都喜欢这些东西,季窈也不例外吧。
林饶心情不错,靠在医院走廊里抽烟,等着她收拾好东西一起回家,就听到病房里,吴朝霞和她聊着天,
“窈窈,我听陈老师说你成绩最近又下降了,学着累的话,就跟妈妈回乡下吧。”
季窈心虚着,自从被林饶每天骚扰,她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在学校里东躲西藏,一颗心砰砰跳不停,总想着他对她做的那些十分羞人的淫事,整个人都坏掉了似的,脑子发懵,学习才下降了很多。
“妈妈我只是这次没考好,下次一定进步的。”
“咱们隔壁村的玉华,和你一般大,孩子都生俩了。”
“妈妈,我和她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上次我回村里,王支书还提起你呢……”
季窈削苹果的手,停了下来,苹果皮掉了一半在地上。
“村支书提我做什么?”
“支书的儿子,王宏柯,你见过吗?今年读大三了。”
季窈摇了摇头,“那是谁呀?”
“上次你暑假回村里吃流水席的时候,王宏柯就坐咱对面。他回去和支书说,还挺喜欢你的。窈窈……”
季窈卑怯摇头,嘴里的苹果都不甜了。
“妈妈,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的。”
“支书的儿子会差吗?她们听了都羡慕呐,你也知道咱家的情况,现在你爸爸又工伤了,就算醒了也不能做力气活了。”
吴朝霞见女儿没什么反抗,紧接着就劝她,
“窈窈,你也该懂事了,王支书给我透了风,他家给彩礼可以是这个数,”
吴晓霞说着,就用手比划了一个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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