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朝霞听说自己女儿也住院了,还是三天以后的事。
她这段时间忙的晕头转向,为了季翰万那点工伤赔偿款,前前后后的托关系,都快跑断腿了。
可是眼看着150万的款项要批下来了,突然被工地领导拒之门外。说什么,老万的事再等等吧,上面领导说了,要等他的伤情鉴定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重度伤残。
听听,这他妈有一句像人话吗?吴朝霞两眼一摸黑,崩溃了,坐在办事处门口,委屈着哭开了。季翰万生前,很宠他们母女俩,里外都不用她出面,是家里顶梁柱。她和季窈都被保护的很好,不太懂人情世故。
这段时间为了跑这事,她纺织厂的工作也给丢了。没了唯一的生活来源,等于断了她们母女俩,在城市里的活路。
村支书那边倒是几次提出来,要帮扶她们孤儿寡母,话里话外就是让季窈早点辍学,回村里,早点嫁给他的儿子王宏柯。
支书劝她劝了一整天:“女孩子嘛,读什么书,考什么高考。现在心气儿高,吃几次亏就知道了,大城市里打拼哪有那么容易,还不如嫁我儿子,王宏柯可喜欢季窈了,天天跟我提她呢。”
“我儿子出息了,毕业后就调去乡属办事处,当了常务副镇长。再混几年就是个镇长兼纪委书记。”
“季窈以后,多少也是个镇长夫人的命。你还犹豫什么?”
吴朝霞被说的,又心思活络了。也不知道她这个女儿怎么就那么倔,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镇长都看不上?她还想上天吗。
她想着,去学校里找找女儿,再劝劝她,只要她肯回村里嫁人,他们家就该有转机了。到时候把季翰万从icu接回村里的养老院,用彩礼钱承包个厂房,或是开一家小卖店,生活也能好起来。
可是挂了个电话过去,季窈半天没接。没一会儿拨了电话过去,声音听着很弱,像是病着。
“妈,您别来学校找我。我请假了……”季窈把病床摇起来,垂下眼摆弄着手里汤勺,盯着桌上摆的东西,直犯恶心,一点食欲都没有。
林饶这几天在澄园的私厨,按私人医生的食谱让人一天五顿的往医院送餐。他放学后,也很少来医院看她,忙着跟他爸爸去喝酒应酬。每天让她都吃完了,一点汤都不能剩下,一个葱花都不能剩,每次吃完还要拍张照片给他看。她这几天,天天撑着,肚子里都腻住了似的难受。
季窈下床,推过垃圾桶,拎起汤,都浇在了医院花盆里。
拍照、点开微信,发送。
林饶正和林青央在饭局上,兜里手机震了下,他低头一看,
我是小骚猫: 「照片」 吃完了!
暴躁大狗狗: 糊弄谁呢?掀起衣服,让我看看,小肚子圆不圆。
我是小骚猫:……
季窈合上微信,讲电话,
“妈妈,王哥的事,我给他说过,我也不能收他的钱,您也别……别老让王哥来给爸爸送东西了……”
吴朝霞都快急死了,
“王宏柯今天说来医院看看你。可能马上到……你多少也陪人一个笑脸。”
“以后都是一张床上的睡着的人,你也别太见外了。”
“妈!”
吴朝霞死劝活劝,突然就想起来,也不知道女儿生什么病,只听张校长说,是被同学撞到了?撞哪了,能这么严重。
“妈,您别让王哥来……”季窈吓得不轻,今天晚上林饶刚发了信息说要来医院看她。
他一说要来,雅兰姐提前把他睡衣、洗漱用品都给送到医院来了。季窈撇了一眼柜子上的洗漱包,余光看到一盒避孕套,脸迅速的涨的通红。
怎么保姆也这么不正经?不过让保姆送避孕套过来,的确是林饶能干的出来的事儿。
“我说不来人家就不来?人家王宏柯哪里不好了?”
——
饶狗的一天真忙,情敌多的他暴躁不已……
总有人想cue他老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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