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卿迷迷糊糊地转醒,自己像只带着吸盘的章鱼,四肢都缠在沈珚亭身上。
天气回暖,他自己晕得彻底,被沈珚亭拽着把短袖睡衣套着,沈珚亭习惯性地穿着长袖睡衣睡裤,热得额头细细密密地冒汗。贤惠之心发作,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了细细的汗珠。
“讨好我?”
谢珩卿默默地把手抽回来,却被钳得更紧。“干什么!好心好意地还,埋汰我。”
“说你讨好我就是埋汰你了。”沈珚亭扶额,“你是有多嫌弃我啊?”
谢珩卿想起床,刚起了一半,腿间一片粘腻,混合着体液顺着腿滑下来。
“沈珚亭你昨天……没帮我洗吗?”他理所当然地指挥着沈珚亭,自己却羞赧地又平躺了回去。
“你昨天睡的太死,怕洗的时候你醒了我会忍不住。”
“……流氓!”谢珩卿把被子覆到脸上,“不理你了。”
而且说到底晚上也没有奖励,只是被迫吃了几块沈珚亭觉得甜腻但谢珩卿觉得苦涩的抹茶蛋糕以“补充体力”,那一层抹茶粉苦的谢珩卿舌头发麻,毫不客气地“回敬”给了沈珚亭。
沈珚亭被他亲得十分受用,根本不在意他只是想把嘴里受罪的蛋糕趁机渡到他嘴里。
沈珚亭的生物钟倒是标准,谢珩卿醒了继续睡,他起来去厨房准备早饭。
油烟机虽然开着,煎火腿的香味却能准确无误地弥漫到谢珩卿这个馋猫的鼻子里,他把遮在脸上的被子拿开,鼻子不由自主地去追寻香味的来源。
沈珚亭穿着围裙拿了条温热的湿毛巾走进来,自然而然地把谢珩卿身上的被子掀开,把他大腿上粘稠的液体擦干。
“简单擦一下。先起来吃饭,等会我帮你洗。”说完像是怕他难堪,把他打横抱起来,避免没清理干净的体液顺着重力下滑。
谢珩卿被伺候的像行动不便的老年人,拘束地坐在餐桌前,等着沈珚亭先吃饭。
“做什么,还等着我喂你?”沈珚亭看他一直坐那盯着他看,忍不住吐槽。
“没有,你、你先吃。”
“家里没有这么多规矩。”
“你今天要出门吗?”谢珩卿叉了片培根咀嚼,“出门的话,我可以自己出去玩吗?”
“你打算去哪里玩?”沈珚亭抬眸,“还是说,你打算去见你的方、瑜、声。”
谢珩卿小心思被戳破,叉子抓得越来越紧,手掌都要勒出痕来。
“我就算是要见他,关你什么事?”他答得没有底气,“你跟我,什么关系?”
“呵。”沈珚亭语气不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奶奶,为了这么个人忙前忙后,又熬夜又干活,是不是私心用甚,打算给人家蜂蜜水里加点自己的淫水?”
“沈珚亭!”谢珩卿把餐具往桌上一掼,“你过分了!”
“更过分的话我还没说。”沈珚亭埋头吃饭不理会他,“你要去就去吧。”
反正回来也是要挨罚的。
嘴上是这么说,真的到出门的时候,还是没胆量去。谢珩卿揣着自己的小包,驻在门口,手握在门把上,迟迟没按下去。
“还要我送你去吗?”沈珚亭看着他在门口傻站,“求我我就答应你。”
“才不要。”谢珩卿听他这么说,很干脆地离开了。
沈珚亭看着他像气鼓鼓的兔子,忍俊不禁。
谢珩卿去医院去得晚了,方瑜声病房里密密麻麻塞的全是沾得上沾不上的朋友,他佯装一团和气的攀谈,气色差得厉害。
谢珩卿曲线救国,找了护士站的护士,说病房人太多影响病人休息,让护士出面把这帮人遣散了。
人群作鸟兽散,谢珩卿也就看到了坐在最里面的唐弦瑾。
他眼眶红的厉害,不知道是谁通知的,也像是匆匆赶来的,气还没喘匀。
谢珩卿长叹了口气,把东西放在门口就离开了。
正房嫡妻回来宣誓主权,旁人再说些什么都是无用的吧。
更何况,他昨天刚被下了逐客令,今天再去叨扰,本来就没休息好,会不会更生气。
沈珚亭大概是料到了他会碰一鼻子灰,自己开了辆配置不是很高的车停在医院门口等他。长至膝弯的大衣被风吹得掀起又落下,沈珚亭倚在车头,手里翻着助理发给他的会议纪要。他刚从公司赶过来,会还没开完。
谢珩卿欲哭无泪的几乎是爬着走去找他。等碰到沈珚亭肩膀的时候,终于是抱着他的胳膊哇的一声哭出来,像没跟老师要到糖的可怜小孩,委屈巴巴地找来接他放学的家长。
沈珚亭什么话也没说,等谢珩卿眼泪鼻涕快糊了他半件大衣,他才从口袋里取出一包手帕纸,惜字如金地说了四个字:“临渊羡鱼。”
“……我没羡鱼。”谢珩卿吸吸鼻子。
“我知道,你是想跳这个池和鱼作伴了。”
只是沈珚亭这四个字听来还有一层意思,方瑜声是个冷门灶的正房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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