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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沉淀最后一秒，一切缓缓恢复到最原始的感官。好歹有了些气力，她也不得不抓住面前nv生好意伸出的手借力站起来。
姜弦始终对面前的nv生充满敌意。
如果可以挥开，她自然会如以前的许多次那样，惯x地怀抱怨艾地拒绝她的好意。
可是姜弦已经无法做到。因为那抹绿se，她始终无法再一如既往地决绝。更何况，明明她已经重获新生。
一切都已经有了转机，姜弦自以为她能够一心一意地重新修正自己过往破烂的命运轨道。自从那个人开始，本来一切都该让人心生喜悦……
“姜弦你是没吃早饭吗？我这儿还有糖，要不要再吃一颗？”
姜弦摇头。
“那我带你去食堂？”
可能是被拒绝过很多次好意，难得不识好歹的自己愿意识一次好歹，或许这般她的行径自然而然变得拘束且小心翼翼。
真抱歉。
“没事，我想坐一会儿。”在姜弦的示意下，nv生也便依着她找了处台阶带她坐下，后续便是站在她面前为她挡风。
泪突兀地sh濡了一瞬眼眶，转而又烟消云散。
她努力抬起头看面前这个满脸担忧又拼命抑制的nv孩，格外突兀地g起嘴角，再没有松弛。
“简暮染。”
“我觉得夏侯明他真的不配你。”
牛头不对马嘴的情形让ai憎分明的简暮染瞬间蹙眉。姜弦可以想象到她心中所想——在ai里长大的孩子，总归是积极乐观，理想至上。
“姜弦，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姜弦不置否意，“是。”惯常有的讥讽自嘲再次浮现于她嘴角，终是低头再无言。
而等她愿意抬头面对简暮染的审视时，风凌乱，身旁只剩她留下的一堆糖。
姜弦至今坚定认为简暮染跟夏侯明，一个纯粹清澈，坦荡所有ai恨，另一个，则是仅仅对一人如此。
在她看来这种人的ai是致命的。因为，自己便是这类人。
所以夏侯明配不上简暮染。
姜弦也配不上苏风尧。
更多的时候，在众人眼中的简暮染是积极向上，永远熠熠生辉的样子。
然而很不凑巧的是，那极其偶尔的“向下”，都在姜弦面前展露。
而今天，即便自己这般虚弱、岌岌可危，却仍旧拥有推开某人的能力。
童话里，抬起头能够看到天使或者仙子，总之就是一类的救赎。
一如初见时，姜弦抬起头，同样见到了自己的救赎。
可她抬起头的原因——人视野范围扩大时，心情会有所缓和。
姜弦从来不信有什么救赎会降临，就像苏风尧出现时，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那就是救赎自己破烂人生的存在。
她不敢再抬头。
“小笨蛋。”可是她在叫自己。
姜弦知道自己抵抗不了她的声音。每一份想要掩埋的脆弱，只要她轻轻呼唤，自己总会心甘情愿地沦陷。
于是她在清楚的认知里抬起头，任由风就此划过面庞，也划过苏风尧彻底消失的事实。
“小弦？这样叫你可以吗？”
“绿se衣服是因为——它代表了生命力。我想做一个活力满满的nv人。”
“如果你想找我玩，就来跟我学跳舞吧。”
“啊？!你b我小了9岁!天哪果然前浪总会被后浪拍si在沙滩上啊。”
“好好学习啊小笨蛋，下次不要一个人淋雨了。”
“小笨蛋，这么叫你可不是觉得你笨喏，是喜欢你，疼ai你的意思～”
“小笨蛋，对不起……”
雨很大。大得姜弦不愿用任何形容词去描述。
浑身的酸痛让她根本无法抬头，她的当下，竟可悲到只能考虑哪种方式才能让疼痛最大程度降低。
法律上说，不经过同意攻击他人身t，是侵犯。
而姜弦只觉得自己是被法律遗忘的一条臭鱼。
正如那杂种每次在自己身上发泄时，他辱骂自己是个贱b1a0子，活该被ga0si。
臭鱼烂虾，活该被ga0si。这是那个畜生教会自己的。
可姜弦也总是会想，如果臭鱼烂虾的归宿就是被殴打至si，那么像那种畜生的宿命该是如何？
好痛。想不下去了。
好恶心，不能再想下去了。
“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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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不再有雨水的击打，视线里出现一双红得发亮的雨靴。
刚才的问题，是面前这个nv孩问出的。可是姜弦没办法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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