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陆漭际这个参照物在,喜欢上陆枞然那是再轻易不过的事,大人们是如此,对于向云栀来说更是如此。
从记事起,陆枞然就是邻居家温和爱笑的大哥哥,白白净净的,待人有礼,不管问他什么都能答上两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他总有数不尽的新鲜古怪的玩意儿,航模、小机械狗、微缩景观模型……云栀从来没见过他生气的模样。
反观陆漭际,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成日无所事事地上蹿下跳,挖空了心思闯祸。倒是替小区排查出不少安保漏洞来,有次甚至拉着一帮小孩去废弃大平台进行跳楼比赛,这事差点被闹上社会新闻。所幸并未晾成大祸,但陆漭际已被诸多家长拉进了黑名单,唯独云栀这个近水楼台逃不过他的魔爪。
云栀其实也不大愿意和他玩,他老闯祸,次数多了偶尔自己也会被连累……但谁让他是枞然哥哥的亲弟弟呢……
陆漭际并不知道自己只是云栀接近他哥的借口,他还以为云栀是真心诚意地喜欢跟自己玩。
虽然他挺感动的,但对云栀他还是有点意见不满的。他希望云栀不要总给自己起外号。
云栀说:“如果你能有然然哥十分之一的斯文,我可以大发慈悲给你少外号。”
事实上,陆漭际连他哥万分之一的斯文都没有,他只能拥有一箩筐的外号。
云栀一般喊他“鲁莽鸡”,“鲁莽鸡”斗嘴斗不过时就成了“跳脚鸡”。讨好他的时候叫“大蟒蛇”,鄙视他的时候叫“小鲁蛇”……总之,跟动物园过不去。
陆漭际拿她没办法,如果跟她翻脸,自己怕是一个朋友都不剩了。倘若不翻脸,这家伙简直欺人太甚,怕是十二生肖都要在自己身上轮一遍,除了真龙太子。
他决定给她点颜色瞧瞧。
那个时候,云栀正被送去兴趣班学习芭蕾舞,得空就被拉出来给大人们露两手,昂首挺胸,踮脚抬臂,转圈圈,嘿!看起来还真像回事,大人们一口一个小天鹅的把云栀夸得飘飘然。
彼时的陆漭际正从钢琴班败北出逃中,他妈瞧着云栀跳得也觉稀奇,于是提议将这小子也打包送去学芭蕾。陆漭际起先不乐意,但瞧见向云栀反应得比自己还激烈,他更不乐意了,他倒是要瞧瞧这人葫芦里卖什么药,怎么学了几个月来来回回就是那几个动作。
哈哈,果然,向云栀就是个吊车尾的,全班就她一个压不了腿。
某个周日下午,向云栀突然找上门来,问她来干嘛也不答,只一个劲往屋内看,陆漭际说:“别看了,我爸妈不在家。”
“那你哥呢?”
“屋里写作业呢。”
向云栀突然挤了进来,提议要一起复习昨天刚学的舞蹈动作,他拦都拦不住。
眼看着她快把自己的喜之郎果冻里的橘子果肉和椰果全挑出来吃完了,陆漭际有些心急,他说:“向云栀,我帮你压压腿吧。”
云栀点点头,岔开腿坐在地板上,手里捧着果冻,正准备往嘴里倒,背上突然如千斤压顶,她感觉到巨大的拉扯和钻心的疼痛,撕心裂肺地哭喊出声。
一墙之隔的陆枞然听见动静立马赶来,只见云栀满脸泪水地捂着腿在地上打滚,弟弟则是一脸心虚地站在旁边。
陆枞然黑着脸问:“陆漭际,你干什么了?”
“我……我就帮她压压腿。”
云栀像见到救星一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然然哥哥,我的腿快断了。”
陆枞然将云栀从地板上抱了起来,放在腿上,一边哄她一边拍着她的背顺气。
那时,云栀不过五六岁,她趴在枞然的肩上,闻见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沉静清幽,逐渐安定下来……云栀确定这不是什么洗衣粉的味道,而是枞然独有的味道,因为他弟弟就没有。陆漭际完完全全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她迷恋上然然哥哥的味道,还有他的怀抱。
她决定把所有泪水都留给他。
终于被她抓住机会。有一天,小区门口修路,人行道上被小石子占满了,陆漭际见无人值守,便怂恿云栀跟他一块跳远,云栀怕摔不肯跳,陆漭际一边说没事不会摔一边跳给她看僵持不下,云栀只好答应,结果脚一离地就摔得两脚朝天,手心、胳膊肘、膝盖都蹭破了皮。
云栀嘴都疼歪了,却咬着牙不哭不闹。陆漭际瞧见云栀突然变得这么懂事,居然有些良心不安,主动撤巨资买了支香草味的可爱多哄她。
云栀欣然接受了,舔着甜筒喜上眉梢,就当陆漭际以为他两这算是和好时,下一秒,他哥背着书包放学归来,向云栀立马眼泪决堤,哭得跟海啸一样。
向云栀这变脸的本事令他大为震惊。
她耀武扬威地同枞然炫耀着自己的伤口,对着陆漭际一通数落指责,枞然早就被小女孩的泪水淹得不知所措,他架起云栀的双臂将她抱了起来,替漭际道歉,带着她又去便利店扫荡了一番。
陆漭际感受到了深深地背叛,他冲上去让向云栀把可爱多吐出来还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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