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哀伤的神情后补充了一句,“不用担心我。”
他喘不过气,只能发出细碎的哀鸣,守卫立即反应过来,周围嘈杂一片,你被人控制住,转头望去,正好与他尽全力仰望日光的半瞎眼眸对上视线。
他对你微微一笑,是不该出现在一个帝王、一个废人、一个奴隶身上的温柔平和。
你眼睛发酸,心头苦涩,沧海成桑田,往事不可追。可回想以前种种,纵使没有过多的亲密行径,也总归是甜大于苦的。
你想,他大概真的很爱你。
越澜风再低贱也是皇帝看着的人,你杀了他,本来要被押送到大理寺,只是人还没进到牢里,就来了两个人抱着画像和你左右对比,而后犹疑地问:“贵妃娘娘?”
你没有去纠正他们错误的称呼,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立即面露喜色,急忙回了大理寺的官员,说你是对皇上很重要的人,要立即入宫面圣。
你对此没有任何表示。你想现在自己买的几个小丫鬟应该已经被约好的镖局带离了京城,她们从此会归为良籍,虽然居住地偏僻且远离京城的繁华,但你留下的银两足够她们和乐安康地度过下半生。
马车赶得很急很快,还冲撞了不少人。你在上面摇摇晃晃,百无聊赖地算了算,自己和司空衍已经有足足两年没见了。如果可以,你当真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见他。
司空衍为了你专程把议事的大臣都赶了出去,你都觉得那几个人看自己的眼神着实不善,脸上刻着‘祸水就是祸水’这几个大字。
你无所谓地与他们擦肩而过,正与殿内端坐却又急切地望着门口的司空衍对视上,你细细端详他的神情,好像也没有太生气。
他语气干涩:“你杀了那个贱奴?”
他甚至不会直呼越澜风的名字,好似这个人对他来讲并不重要一样。
“嗯,”你端起茶杯,只是看了两眼又放下,“我这次来,是有一件……”
“你想通了?”他猛地站起身,双手重重搭在你的肩膀上,“朕与越澜风那个废人不一样,朕能给你皇后之位,让你做这普天之下最尊贵的女人!”
你听见‘越澜风’三个字就莫名不适,轻轻侧开身子,又挥手打下去他的小臂,“陛下慎言,我是前朝皇妃,此举怕是于理不合。”
他眼神热切,得寸进尺地握上你的手,腔调露出一股奇异的痴狂:“只要你心里没那个前朝,朕看谁敢随意质疑你的身份!凌儿,你可以作为世家大族的女子光明正大地入宫,朕能给你的只会比他越澜风的十里红妆更多!”
你闻言轻声笑了笑,面露嘲讽,“陛下和个死人比什么?”
他被自己的激动冲昏了头,一时居然没觉得你有什么不对劲,只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说:“对对对,他死了就死了,凌儿,朕早就修葺好了坤宁宫,你去看看缺些什么……唔……”
司空衍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大的优点便是骁勇善战,疼痛对他来讲只是家常便饭,因而你听到他的痛呼有些激动,那点手刃仇人的火星子似乎要顺着全身脉络一起涌上燃烧,让你整个人都发烫亢奋。
他没有叫人进来,反而是对着要进来的侍卫大喊了声滚。
你在燃烧之际看着司空衍如同犯了痴症般低低笑出声来,而后压低嗓子问:“你这是见了那个废人,心有不忍,宁死也要为他杀了朕报仇?”
你已然飘飘然,只觉得自己仿佛不在人间,连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什么,听见他的话也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因果不全。”
你迎着他愤恨的目光解释道:“这个位置我学了两年,动作也练了两年,如果我说,越澜风只是个练手的,你会开心点吗?”
司空衍张了张嘴,好像是想说些什么,可是他气力流失太快,一下子便摔倒在地,如今只能勉强扶着地望向你。
火势越来越旺,你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流出了滚烫的泪水,第一次喊了他的名字:“司空衍。”
“你杀我父母姐妹亲人好友,屠尽之前辰国的贤臣,任由你宁国将士屠戮满城,我就算再没心没肺,也不是个冷血的怪物!”
你看着他惊疑复杂的神色,一边流泪一边带着蛊惑意味地问他:“你喜欢我?”
司空衍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尽管这已经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
“你喜欢我?”你神经质地重复了一遍问题,满是讽刺与痛恨,“既然你喜欢我,那你把我当成什么?是把我当成亲人血溅三尺仍能逍遥享乐的忘恩负义之辈,还是亲眼见证国家良臣百姓痛苦而亡却依旧苟且偷生的贪生怕死之徒,亦或是利用昔日夫君抛弃尊严受尽屈辱换来安宁并心安理得接受的无情无义之人?”
“司空衍,你该杀了我,而不是留着越澜风换我的命!”
你双目通红,眼前模糊一片,似乎是也快要瞎了,外面的大臣与侍卫终于听不下去前来护驾,四周吵吵嚷嚷,你也被按在地下,但还是从嗓子里硬生生挤出几句话。
“你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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