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胖子听说我打算在朱家场卖电器后,央求我带他一起发财,看在从小穿开裆裤玩到大的份上,我决定算他一份。朱家场的铺子也不好找,我让伍胖子在卖药的时候多找人打听一下,谁料他却被人打了。原来有几个二流子来找他收五块钱的摊位费,他没有答应,最后就和人家干了起来。我们摆摊卖中药的那个位置是在马路边上,一年多时间从来没有人问我们要过摊位费,那帮二流子分明就是在敲诈勒索。伍胖子咽不下这口气,对方三四个人打他一个,差点把他脸打成了猪头,这个仇他一定要报。而让我不能容忍的是,那些二流子竟然往我们的中药材上撒尿,甚至还扬言不准伍胖子以后踏入朱家场半步。“我已经找人买了几颗‘狗弹子’,下次带上炸死那帮狗日的。”罗芳芳听伍胖子这样说,就有些担心我,“胖子,你要胡来没人管你,别把我们家爱国拉上。”“胖子跟我是兄弟,这件事我必须要管,等下次赶集时一起去收拾那几个狗娘养的。”“我还是你婆娘,我说不许你去。”伍胖子也不想连累我,称事情是由他引起的,就让他一个人去解决,大不了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英雄好汉。我也不是孬种,那些人欺负的不光是胖子,还有我陈爱国,这个面子我们一定要在朱家场找回来。朱家场也叫朱家镇。虽然镇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姓朱,但这里最横行霸道的人却叫陈小光,他是朱家场上那些二流子的‘老大’。我们在镇上卖草药时,就曾听人说起过,谁要是想在朱家镇开铺子做生意,就必须去拜会这个陈小光。罗芳芳坚决不让我去,还死死拽着我的衣服。“爱国,你都是有婆娘的人了,能不能不要那么冲动?咱们现在的日子又不是不能过,为什么非要去招惹别人?”我还不到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根本就听不进去罗芳芳的话。这时我只知道胖子是我的兄弟,我俩又在一起合伙做生意,那些人欺负胖子就是不行。我执意要去,罗芳芳也拿我没办法,就从柜台上拿了两包好烟给我,又塞给我几百块钱。“有话好好跟人家说,大不了破财免灾,千万不能跟人家动手知道吗?”女人真是啰嗦,但也能看出来她对我的关心。胖子果然把几颗‘狗弹子’装在了包里,这玩意儿炸不死人,但能把人炸伤炸残。我们今天不会主动去招惹那些人,还是在以前的那个位置把摊摆好做生意。胖子脸上还有淤青,我就让他先在一旁休息,由我来吆喝。只是我没想到张春梅竟然也跑来了。她知道胖子在朱家场挨了揍,也知道我们今天是来报仇的。“你到朱家场来有事吗?”“担心你们,所以过来看看。”“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别在这里碍手碍脚。”张春梅不但没有走,还陪我一起吆喝。摊上多了一位好看的姑娘,来围观的人也很多,不到半天功夫我们就卖出去了十几副中药,其中也有我们的老顾客。“怎么样?我没给你们拖后腿吧?今天中午你俩是不是该请我吃饭?”“可以,等收摊……,”“爱国,” 胖子打断我的话,用手指了指前面,“就是那几个狗日的,他们来了。”“先别紧张,看看他们要干什么。”那几个二流子果然是冲我们来的,全都留着长发,每个人都是中分头,这好像是他们二流子的标配。他们的年纪应该都比我们大,体格看上去也比我们结实,难怪伍胖子会被揍得这么惨。为首的那个长毛穿着喇叭裤,朝张春梅吹了声口哨,“喂,小妞,以前怎么没有看见过你?”张春梅不敢理他,又躲到了我的身后。
另一个长毛指着胖子叫嚣道:“不是警告过你不准踏入朱家场半步吗?你当老子说话是放屁?信不信今天把你狗日的打残废?”他不但嘴上说,还用脚把我们地上的一袋中药踢得老远。伍胖子本就不是个怕事之人,上次吃亏是因为没有准备,今天可不一样了。他掏出一颗‘狗弹子’举在手里,“你以为老子怕你们?不怕死的就来呀。”其实这些二流子也是欺软怕硬的主,虽然被胖子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还是有逞能的。“你拿的是什么玩意儿?以为我们会怕你?别忘了这是在朱家场,看你今天有多大能耐能走出去。”我打算先把地上的药材收好,这些都是我们花钱买的,待会儿真要是打起架来也少点损失。穿喇叭裤的长毛也把地上的一小袋中药踢飞,还问我是谁。我冲他笑了笑,从身上掏出烟来一一给他们递上。“我是石岗乡开百货用品商店的陈爱国,上次被你们打的人是我的兄弟,我今天就是来找你们讨个说法的。”“陈爱国?没听说过,我不管你在石岗乡是干什么的,但这里是朱家场,你们来做生意就得懂规矩。”我再次冲这个穿喇叭裤的长毛笑了笑,“兄弟,我在石岗乡没学到什么规矩,希望你能教教我。”“好说,就看你上不上道了,朱家场是我们光哥说了算,你们在这里摆摊就得交摊位费。”“可我们在这里摆了一年多,从未听说要交什么摊位费,再说这里也不是他陈小光自家的地盘吧,他凭什么这么霸道?”“你的意思是不愿意给钱了?”我再次笑着说道:“对呀,我们两兄弟从来没打算给你们拿钱,你们能把我们怎么样呢?”几个长毛几乎同时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挽起袖子就准备同我们干架。我也当然是有准备的,身上早就藏了一把杀猪刀,胖子也跟我一样。第一个冲到我面前的长毛就被杀猪刀划破了衣服,我又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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