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罗兰从他的寝室里苏醒。
他近乎是有些惊吓地,看着枕边的、干干净净的白色祭司服,以及床头矮柜上的破旧提灯,差点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是在做梦。
是不是真的梦?
罗兰掀开薄被,发现他的身体干干净净,也没有任何酸痛肿胀感,小腹也是平平坦坦一片,完全不像是经历了一场凌虐的性事,反而像是刚刚洗过澡一般——
所以究竟是不是梦?
罗兰翻身下床,披上衣服,就往礼拜堂赶去。
冬末的气温带着些许薄凉。一路上,罗兰向教堂里的骑士、修女们点头问好,大家的神情平静,言谈如常,似乎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昨晚那高悬于天际的血月。
远处,几个平民在互相聊着天,期待神明今年能恩赐一场春雨,缓解城市的旱情。还有几个神官神情严肃,低语着今年的春耕计划可能又要受到挫折。
颇费了一番力气,罗兰才推开礼拜堂高耸的石制大门,雕刻着神秘法阵的穹顶与高高耸立的神像,立刻映入了罗兰的眼帘。
明亮的日光透过礼拜堂斑驳的彩色琉璃窗,暖洋洋地照在礼拜堂的地面上,创世神西斯维德的神像面容温和,更为这里添加了平静而神圣的色彩。
地面很干净,没有腥气,没有脏污,更不像是被层层叠叠的触手占领过。
——所以昨晚到底是不是他的一场春梦啊???
罗兰下意识地觉得是梦。
但是,可怜的小祭司在此之前对性事的了解颇为模糊,真的能做出那么细节逼真、浪荡粗俗的梦境吗?
可是,昨晚的一切证据都已经消失,罗兰告诉自己,那一定真的是一场梦。
他闭目,例行向着他的神明祈祷,忏悔他昨夜做了一个被恶魔捉住,沉迷在性事中的罪恶的梦。
“希望我以后再也梦不到那只恶魔了。”末了,罗兰小声说。
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礼拜堂。作为教堂里的祭司,今天还有好多事情在等待着罗兰。
前年、去年,和今年冬天,这个国度下雨的次数掰着手指都能数得过来。这旱灾已经延续了太久,整个教堂其实已经在摇摇欲坠边缘。
这个夏天之前若是不能做出什么改变,或许这个城镇只能走向灭亡的结局。
中午,是教堂例行向灾民布施的时刻。
当然,大旱了这么长时间,精米、白面早就没了。
圣骑士们提来的食物桶里,装的是玉米面饼和红薯。
这两种食物此前在这里并不多见,是罗兰从大都市里的行商处换来了种子和小苗,再加上教堂里记载的德鲁伊药剂,支撑着这个小城勉勉强强渡过了前两年的干旱。
但还是有很多人为了生存离开了这里。
想起这个小城以前的繁荣样貌,罗兰轻轻叹了一口气,将食物递给了面前的灾民。
灾民道谢后,在教堂广场处找了个角落开始啃干粮。几个修女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给大家分享珍贵的、干净的饮用水。
一群侍卫簇拥着一个穿着华丽的家伙,从远处走来,趾高气扬地向罗兰搭话。
“啊呀~小美人儿咱们又见面了!之前和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人高马大的侍卫们举起手中的刀剑,威胁周围的灾民们。手无寸铁的平民没有办法,只能分散出一条通道,让那个语言轻浮的家伙穿过人海靠近了罗兰。
罗兰瞥了那家伙一眼,把食物快速塞给了一个差点被吓跑的平民,懒得搭理他。
有最近入城的灾民在远处小声问:“那家伙是谁?看样子是贵族?”
“是城主,也是这个城市最有钱、最有权势的人。”有人皱着眉回答,“罗兰祭司和城主有仇吗?这可坏了啊……”
“呵,什么城主,我们受灾时,可没见过城主管过我们!去年那家伙甚至还以修缮房子的名义,加了我们的赋税!”
“摊上这么一个城主,要不是罗兰祭司还坚守在这里,谁还愿意呆在这个破地方?”
“别这么说,好歹这里是我们祖祖辈辈的家。罗兰祭司不也是从小就住在教堂里了么,都有感情了,哪能轻言离开……”
……
一个叫罗伯特的老骑士把罗兰往身后一拉,十分谨慎地问对方:“有事吗?”
见到老骑士,城主的语气直接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呦,你还活着那?”城主说,“你们教堂里现在的粮食已经坚持不了几天了吧?”
罗伯特直接哽住。
“这种事情不用你担心。”罗兰毫不客气地说。
在这大旱之际,城主肥胖的脸庞上依然带着油光,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罗兰漂亮的脸蛋,觉得下半身有些发热。
“七天后嫁给我,”他用近乎是命令的语气,通知罗兰,“聘礼是向大家公布一口水井的位置。”
一个法师打扮的侍从城主的旁边走了过来,用夸张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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