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肚子这么鼓，是因为里面被射满了吗，”牧承宇一侧浓黑色的眉毛向上挑起，因为眉毛太浓，而嘴唇太薄，总是显得薄情的面庞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宝宝这么大胆，是笃定我不会……强奸你吗。”
“强奸”二字牧承宇是轻声吐出的。
轻飘飘地，一秒不到的速度就从俞夏耳边飞过，没带来一丝波澜。
像这种低俗的威胁话，俞夏上学时就听得够多了，现在听来，眼睛都不必眨一下，但为了让牧承宇能赶快放开他，他便也装出了一副被误会后泪眼汪汪的可怜样子。
“哥哥我没和他那个，”他低垂着头，露出柔软的、毛茸茸的顶发，“我……”
好羞涩的样子。
“我早上吃的有点儿多了，现在肚子好撑，早知道应该少吃点儿，唉。”
好可爱的话。
这话一出，不知为何，牧承宇心里有点软软的，像是被戳中了某个非常隐秘的地方，从来没有人会因为早饭吃多了，肚子撑而跟他吐槽。
这样烟火味浓厚的交流，他在车里等红绿灯的时候，听旁边电瓶车上的母女二人说过；在酒吧里通宵后，听打扫卫生的服务员们说过；在学校里，听走在一起的小情侣说过。但从没有人跟他这么说过，他也从未对别人这么说过。
牧承宇过去听到这些话只觉得无聊，好无聊的话题跟那些人无聊的人生一样，乏味且没有价值。但此刻，他好像模模糊糊明白了一点儿，他们说这些话，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只是因为亲密，所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这么撑的话，要不要吃点健胃消食片消消食。”牧承宇模仿着他们，尝试着说。
“嗯……还是吃点比较好，我去找阿姨要。”俞夏自然地接过话，他要去找阿姨，自然得先从牧承宇的包围圈内出来，牧承宇现在也顺从极了，侧身留出一条道，让俞夏出去。
俞夏在即将跨出去的时候，用余光瞥了一眼牧承宇，他还站在那儿，垂着头像是在发呆。
“哥哥！”
听到声音，牧承宇偏头去看。
“你可以收拾快一点儿吗，我想早点去逛街，拜托拜托。”俞夏双手合十，拜了几下。
“知道了。”牧承宇虽然看着不耐烦，但依旧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短袖套在身上。
俞夏这才放心地下楼，他今天可是要做一件大事，可不能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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