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鹞如蒙大赦,手脚并用爬上了岸。不知是不是他大病初愈又下水受了寒,徐鹞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苏夏。”
徐鹞听见王爷叫那侍卫。
“属下在!”
“去告诉世子,他带回来的人在乘风阁。”
“是!”
……
徐鹞有一丝悚然。
他虽不了解那纨绔世子爷,却还是知道一点这位摄政王爷的。
摄政王穆覃时年三十有二,既王妃,也无小妾。穆郴是他从别家过继来的便宜儿子。世人皆道王爷情根深种,早年定亲的nv子夭折,王爷难以忘怀,故而终身不娶。然徐鹞的师傅梁斗金为偷取半月鉴,曾潜入王府一段时间。
他说,摄政王穆覃,他是个断袖!
徐鹞已明了穆覃的底细,生怕他b他的便宜儿子更可怕,怎么也不会把自己送到他跟前。
可如今眼下……他好像只能y着头皮从了……
徐鹞忽然希望穆郴出现在此处,然而穆郴刚刚被父亲发了去藏墨楼抄书,丝毫不知自己的小美人被带走了。
乘风阁在偏院旁不远处,是穆覃的院落,如今却极少住了。
婢nv带着徐鹞换了身g衣裳,又请大夫来瞧了瞧,最后没什么大毛病,喝了碗姜汤了事。
“姐姐,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呀?”
丫鬟被叫的害羞一笑,抿唇摇了摇头,“王爷没说,奴才们不敢做主。”
“哦……谢谢姐姐。”
丫鬟第一次见到这么乖巧讨喜的少年,掩唇笑了笑,出去了。
徐鹞见人走远了,才收起笑容,趴在桌子上玩倒扣着的琉璃茶盏。
好想回家,好想娘亲,想……想刘公子……
可是就算自己会一点飞檐走壁的功夫,在那摄政王面前根本不够看的。他居然会武功!还那么厉害!他想逃也逃不走了……
唉,师傅能从王府里偷走半月鉴,自己要什么时候才能这么厉害?
师傅……师傅救我……
思及此处,徐鹞sheny1n一声,用大袖子蒙住了头。
“在想什么?能让你这般愁苦。”
听到声音,徐鹞一僵,忙起身,脸上堆出一个笑来。
“见过王爷!”
“行了,坐吧。”穆覃摆摆手,自己先坐下,“本王知道你是被世子掳来的,所以……你想回去了?”
徐鹞自知段位过低,于是老老实实回答∶“是。小的思念家中娘亲……”
少年cha0sh的长发还披散在肩上,白生生的脸泛着粉润的红晕,sh漉漉的眼睛透着狡黠,不带什么目的x,叫人难以生厌,却滋长私心。方才穿一身水红大衫,已是惊yan,现在换上的新衣不知怎么红的更甚,若不是样式普通,竟是个新嫁娘了。
穆郴倒是难得有一次是好眼光。穆覃想着,不留痕迹的转开视线。
“王爷?”徐鹞歪了歪头,貌似不解。实际上徐鹞心里都快急si了,恨不能施展绝世武功掐si王府里这对假父子,逃之夭夭。
可是接下来穆覃的话差点没把徐鹞吓si。
“你想回去,怕是不能了。”
“为什么!”
察觉自己语气不对,徐鹞立刻换了个委屈的表情,声音也弱了许多,“为什么?”
穆覃挑挑眉∶“你现在身在王府……岂是你想走就走的?”
说白了就是你不想放我走吧!徐鹞暗自叫屈,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能做的,只有摆出一个悲春伤秋的表情,博取同情。
“你就在乘风阁先住下,等穆郴歇了他的心思,就放你走。”
什么?您看上去可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父亲。
这话徐鹞是不敢说的,就只能在这不舒服的金丝笼里住下了。
“nv儿……解罗裙,”
“喜……烛……”
红衣少年趴在栏杆上慵懒如猫,手里拿着枝条欺负池子里的锦鲤。yan丽的红唇张张合合,吐出的竟是y词yan曲。
少年忽然转过脸来,眉眼弯弯,粲然一笑,“见过王爷!”
穆覃猛地从床上坐起,眼前一片漆黑,竟是夜半惊梦,梦到的……还是那个巧言令se的坊间少年……
愣怔了片刻,他扶额自嘲∶“荒唐……”
徐鹞躺在柔软的锦被里,闭着眼睛失眠一整夜。
大概是第二天憔悴的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忽视,那个名叫苏夏的侍卫来了一趟,跟他说今早已告知了徐鹞的家人和红纱坊的人王府没把他怎样,只是留下做了个小厮。
“谢谢。”徐鹞恭恭敬敬的给苏夏行了个礼。
“不必,这都是王爷的意思。”
王爷?
也是……
“还是得谢谢您。”徐鹞这次露出了笑容。
苏夏点点头,瞬息消失在原地。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