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穿戴。听到声音,他挥退侍从转过身来。
狄伦斯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即将成为自己主君和妻子的oga,他穿着一条浅金色的软绸衬裙,并非是刻意勾勒身体的剪裁,但因材质过于轻薄柔软,绸料如水般顺着腰身流淌,让alpha产生浓烈的想要将双手也顺着那流势往下抚摸的冲动。
阿洛尔躲开了对方直白的炙热眼神,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梳理长发,并从镜子里向狄伦斯投去一瞥,沐浴后的脸颊微微泛红,像是害羞一般:“你不知道婚礼前见面不吉利吗?”
我还亲手提着你父亲的头在王位上操过你,能比这更不吉利?狄伦斯原本想这么说的,但镜中那张粉红的脸让他咽回了刻薄话,决定直接说正事。
“殿下,我有要事禀报,是关于您明天的登基仪式和我们的婚礼的。”
阿洛尔梳头的手一顿:“讲。”
“刚刚在您明天要乘坐的马车和我们举行婚礼的教堂里,都发现了自制的炸弹,我怀疑有人对您心怀不轨。”
阿洛尔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如早就料到一般那样自嘲地笑笑,将胸前梳好的长发拂到背后去。
香风扑在alpha脸上,狄伦斯忍不住抬手接住一缕,俯下身轻嗅。忽然,那缕金发从他手心中被抽走,原来是阿洛尔转过了头,脸庞近在咫尺地面对着他。
那双浅红的眼睛定定望着他,在他的注视下浮出水润的碎光,而后匆匆垂下去,仿佛是不想让人察觉到不慎流露出的软弱。
“我很害怕,将军。”阿洛尔望向镜中侧身的自己,仿佛在说:这副身体如此娇柔,该如何在危机四伏的宫廷中自保呢。
尽管理智在拼命提醒狄伦斯提防,但结合之后,汇入血液的信息素也在疯狂占据着他的心灵和肉体,不断让他回忆起面前这个oga在被他标记时诱人发狂的脆弱神情。
最终,狄伦斯蹲下身,握住oga揪紧裙摆的手:“您害怕什么呢?我的殿下。”
“如果我说我并非天性放荡的人,你会相信吗?”阿洛尔抬起眼睛,泛红的眼眶半含着泪水。
狄伦斯愣了愣,只听他接着说:“我的堂弟阿尔弗雷是我的第一个alpha,父王很看重血脉的纯洁,希望我可以生下血统更纯粹的alpha子嗣,让黑兹利特家族的统治长盛不衰。因此,失败之后——”
阿洛尔忽然停顿住讲述,狄伦斯感觉到掌心的纤细手指蜷缩起来,他轻轻捏开oga的手掌,看见那些被修剪成杏仁形状的指甲已经将雪白的手心掐出了弯月似的血痕。
“失败之后,在父王的授意下,每个满月的夜晚,我的叔叔和兄弟们都会来到我的寝宫。”狄伦斯望向阿洛尔,只见对方痛苦地闭上眼睛,浅金色的睫毛簌簌颤抖,“可是那时,我的心依然属于阿尔弗雷,尽管他已经因此而疏远我,我依然希望他幸福健康,就像现在一样。”
阿洛尔睁开眼睛,抽出双手。狄伦斯下意识想将那对纤细的手腕抓回来,但紧接着,oga扑进他怀里,轻声哀求。
“在你来到我身边之前,我们经常在这张床上一起读书和午睡,每晚梦魇醒来都是他陪伴我度过的,他是我在宫廷中唯一美好的回忆。”
“所以将军,我希望你别太为难他,至少让他体面地离开王都,可以吗?”
阿洛尔的身体紧贴在他怀中,央求似的轻轻摇晃。
“……当然。”狄伦斯抬手抚了抚他单薄的脊背,“当然可以,我的殿下。”
得到允诺的阿洛尔感激地吻了吻他的嘴角,而后侧身依偎在他肩头。
“狄伦斯,你真是个仁慈的人。”
狄伦斯·格雷走出缓缓关闭的寝殿大门,转身一边用拇指抹着嘴唇的破口,一边问身旁等候多时的副官:“阿尔弗雷·黑兹利特在哪儿?”
副官想了想,回答道:“和贵族猪一起关在牢里,属下也正要禀报此事,他一直声称自己才是国王的继承人,还嚷嚷着要见您。”
狄伦斯冷笑一声,大步流星走向仪政厅。
“把他的眼睛挖下来喂野狗,如果之后他还活着,也许我会去见他。”
按照皇家旧俗,即便是国王的配偶,婚前这夜也必须住在自己的家族封地。但狄伦斯并非旧贵族出身,名下没有封地,因此选择宿在皇城外的军营中。
“狄伦斯,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白天叱责狄伦斯不该答应联姻的alpha军官看着来回打转的挚友连连摇头。
狄伦斯依然焦躁地在不停打转,头也不抬地问:“什么?”
“一个相信跟你有杀父之仇的oga真心想嫁给你的傻瓜。”
“够了,兰登。”狄伦斯停下来,抓起一支粗糙的烟卷,凑到嘴边又悻悻放下,“你不明白,兰登,很多事都像婚姻一样复杂,不是非黑即白的,你太年轻,我很难向你解释。”
兰登正要反驳,却听见外面传来禀报。
“将军,皇宫的信使带来了阿洛尔殿下的口谕。”
狄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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