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地注视着峻德修离去的背影。有一些事,他要好好想一想!只差一步路,梦想许久的权势顶端,就要到手了,他绝不容许超出控制的状况出现。四个养子中,老大修儿已渐渐不听话,老二齐儿行事太冲撞,老三治儿又太温厚,老四平儿“来人!马上传平王来见我。”依峻德平的口才和智慧,派他出使朗日城与朗日尚交涉,应该能挽回与朗日城结盟破裂的局面。靠武力征服天下也许能成功,但流血和失败机率太大。朗日城主动结盟的机会,还是不能轻易错失。他,绝对要得到天下!他还没回来谌霜浓痴痴地望着“修罗苑”的苑口,等着那抹在她眼前忿然消失的身影。自从峻德修出府后,谌霜浓坐在湖边他为她亲手做的秋千上,默默地等着,等到日头落山,她还是不肯回房。一身的疼,抵不过他愤怨欲狂的眼神。至于她自己将被如何发落,已经是无关紧要了。“已经入夜了,你在这儿做什么?”鬼魅般的嗓音,突然在她身后扬起。他回来了?谌霜浓勉力维持身子不动,莫名的狂喜在眼眸底下化成一波波泛滥而出的泪水。只是听见他的声音,便能让她悬宕许久的心,轻易地落了地。“等你。”手指紧紧抓附在绳索上,她含着泪,柔柔地回道。哽咽低诉,如丝如絮地飘进他耳里、心里,生了根,沾附上了便不肯剥离。有一瞬,他为这种侵入意识的陌生情愫感到不安。“进去,别像个呆子坐在这里。”峻德修眉头一拧,含着一丝无措、一点狼狈,决然越过她举步离去。谌霜浓愕然抬头,心口无边无际地泛起疼,委屈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一滴一滴的无声落下。她的等待,只是一场徒然?她像个孩子,独自坐在黑暗中哭泣,泪水抹了又落,像是落不完似的。究竟为了什么而哭,她的思绪紊乱得理也理不清。朦胧中,原本已经离去的身影,再度回到眼帘内。她咬着唇,泪眼汪汪地抬起头,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他软了心。莹白的芙颊沾上了水,在黑夜中像会发光似的,令人心荡神摇,诱人得让他想伸手在她细腻的肌肤捏上一把,试试看会不会滴出水来。峻德修一言不发地瞪着她,随即粗鲁地将她从秋千上拉起,毫不怜香惜玉地拖带回房。表达情感方面,峻德修是个道道地地的生手。腕关节微微疼痛,谌霜浓却在他身后扬起淡淡的甜美笑意,莫名的泪意再度涌出。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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