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远这头吃完饭,正想着怎么林露曦半天没收拾好东西,就见她从书房走出来,皱着眉头说道:“唉,这可怎么办,我爸刚打电话说今晚不回家了,今晚只剩我自己了。”
路修远闻言问道:“阿姨呢?今天也回不来吗?”
“我没跟你说吗?她今天早上出门旅游去了,起码得一周才回来吧。”林露曦提了提书包背上,跟他告别,“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他下意识地回复。
眼看着她去玄关换鞋了,路修远突然感觉嗓子发g。他咽了口口水,t1an了t1an嘴唇,走过去轻声问道:“露曦姐,你要不要……今晚住这里?”
林露曦扭头看他紧张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我逗你的。”
逗我的?路修远茫然地想,所以今晚她不是一个人在家?他微微有些恼,还没想好说什么就听她继续道:“我可不放心你一个病人自己在家,万一给你烧糊涂了怎么办?你洗碗吧,我去买点儿东西就回来。”
路修远的心情跟坐了趟过山车似的,此刻正是刚经历了一个俯冲,重新升到了最高点。
“露曦姐,你需要什么?也许家里有呢。”他自己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像个要到了糖吃的小孩儿。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你家有吗?”林露曦随口道,“行啦,刷你的碗去,我马上回来。”
林露曦就是稍微买了些零食,晚上拉着路修远,俩人窝在沙发里看电影。路修远的记忆中,家里好像很久没有过这么热闹的夜晚了。
尽管整个房子里只有两个人。
露曦姐可真神奇,他想。
因为路修远还发着烧,林露曦没太出格,早早地就盯着他吃了药,催他去睡了。
由于退烧药里有安眠成分,药劲儿上来之后,路修远很快就睡着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身t不舒服,连做的梦有点诡异和暗黑。
他梦见自己是六七岁的样子,本来在和父母吃饭,突然有人敲门,他去开了,结果进来了一个怪物。那怪物身高起码有两米,整个脑袋只有一只眼睛和一张咧到耳根的嘴,还有一条垂到了腰际的猩红se长舌。他想叫爸爸妈妈,但可能是惊吓过度,反而让他发不出声音,也挪不开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怪物狰狞地冲他笑着,舌头立时就要t1an上他的脸——
大概是梦里的恐慌有点过度,路修远恢复了一点意识,朦朦胧胧地听见有人在敲门。
他刚经历了一场开门见喜,声音有些紧绷和暗哑:“谁?”
“呃,路路,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房子里只有咱们俩人。”是林露曦。
路修远吁了一口气,暗笑自己刚刚脑子突然没转过来。他立刻打开床头灯,掀了被子下床去开门,问道:“怎么了露曦姐?”
门口的壁灯开着,昏h的灯光映出了他凌乱的头发和细密的汗珠。林露曦穿着刚买的睡衣睡k,有点不好意思:“你已经睡着了啊。”
路修远又把门开得大了一些,示意她进来,语气很柔和,丝毫没有被人扰了清梦的烦躁:“是需要什么东西找不到吗?”
林露曦还是有些踌躇,见他仍在耐心地等自己回答,心一横,尴尬道:“我说了你别笑我啊。我……你们家太大了,我……我有点儿怕。所以就想问你,我能不能……在你屋里打个地铺啊?”
要说一个人睡觉的经历,林露曦并不缺乏经验。只是她家就一普通的小区住宅,简单的三室两厅,都在一个平面上。
可路家就不一样了,上下两层的独栋,单独一层的面积b她们家只多不少。她刚开始躺着玩手机还没觉得,但是准备睡的时候却越想越觉得发毛。她翻来覆去的,还试着用手机播音乐,可是都不顶用,那种陌生感和恐惧感如影随形,越是想要睡就越睡不着。
这么折腾了半天,倒把自己折腾得越来越清醒,心里也越来越发毛。
最后,她决定放弃挣扎。虽然不太好,但找路修远收留总b在这儿自己吓自己好一些。
路修远没忍住,嘴角都扬了起来。他赶紧克制了一下,说道:“露曦姐,你先在这儿等我,我再去拿床被子。”
等他抱着被子回来的时候,就见林露曦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人家都说灯下宜看美人,这话不假。林露曦散着头发,显得慵懒了许多。她的侧脸很有辨识度,鼻梁挺立,嘴唇微嘟,连下巴都是jg巧秀致的。听见门口的声音后,她转过脸来,那张熟悉的脸在昏h的灯光下又生出了另一番陌生的韵味,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唇角含笑,神情放松而柔和。
她急走了两步过来,伸手要接:“我来吧。”
路修远有些心虚地别过脸去不再看她,微微侧身避开:“不用,我来铺。”
他抖开手里的被子,把它铺在木质地板上,伸手按了按,说道:“露曦姐,帮我递一下枕头和被子。”
林露曦闻言连连拒绝:“你睡地上?那不行那不行,你还在发烧呢,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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