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水声停止,他套上衣服走出浴室,从衣物柜里取出袋子,装好东西,拉上拉链。“沃川!”一旁的同伴喊住他。他没精打采地回头:“什么?”“刚刚怎么了?怎么那么机械的,连系水红带的都能摔你?”“想试试被摔是什么滋味,不可以吗?”话里都是挑衅。“怎么,心情不好啊?难得碰上你有这种日子。”那人过来,笑着“听说你要退会,今天是最后一次来,以咱们的交情,不需要一起出去饯别一顿吗?”“今天懒得去!”他一拳捶去“改天。”那人痛呼了一声:“别想赖哦,诗二他们都等着。”“知道了,有事打我手机。”他背起包就走“不过,最近没要紧事别找我。”头也不回地出了道馆。踩在因刚下过雨而湿润的地砖上,他望着阴沉沉的天际发怔。掏出手机再度按下那个熟悉的号码,响起的依然是重复了一星期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心情不好?说得该死的轻松,根本是烂到极点!破例长久的迷惘,原来爱情真是心志的沦陷。自那日不欢而散后,想过去找京阑,但是实在觉得自己没立场。找了又该说什么?是自己瞒她在先,她生气无可厚非,况且事情的根本点是出国他不可能到了这一步会甘心为她放弃梦想。说想让她在国内等他五年?这种自私过分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变,怎么要求人家始终如初?难道去跟她说还欠着的一句再见?但他现在根本只想跟她好聚千万个,而不想跟她好散啊!妈的!烦躁得真想就此炸掉地球。不死心地再打她家里的电话,响了四五声后终于被接起:“喂?”“阿姨,我找京阑。”“你等一下。”那头叫着“阑阑”≈36807;≈20102;一会儿,电话分机被提起。京阑的声音传来时,他却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那端也沉默半晌:“不说话我挂了。”“别挂!”他忙喊。“有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嗓音。“有。”他问“我们现在算什么?”懊在结束时讲的话都没讲过,不是分手,突然地疏远、冷淡就像是烧红的感情浸进冰水,高温激淬出悚然的嘶声,倒是场冷战。他感到了心口上那个焦疤。“你觉得算什么就是什么了。”“问题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们铁定要完。”“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已经完了,现在来说这些话没一点意义。“完了你会高兴一点吗?”他忍不住说“这几天你手机打不进,消息又没回应,我烦得头都大了三圈了!京阑,我一点都不想跟你这样分手。”“那你想怎么分?”“我根本不想分。”但是离开与分开的矛盾间,他缺乏说服她的理由“你呢?”“我也不想,但结果就是这样。”她静静地说,没一点起伏。离开与分开,不是选择题。“我们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一定会分开?”他不满了“现在这样你难过,我也难过。明明能在一起的时候却要为了以后强迫自己,你不觉得这根本是很自讨苦吃的事?”“没前途的感情,我觉得没必要继续下去。”越晚抽身,陷得越深。“那是因为你对感情一点信心都没有,你总认为自己会是两方里痛苦比较多的那个。”经过暑假这段时间,她的心理防备仍有残存。看似强硬,其实感情敏感得经不起一点摧折,而他那迟来的出国通告,正是犯了这条大忌。喜欢上一个感情线像蜘蛛丝一样的女生,他觉得自己仿佛都变成了笨笨的飞虫。“那你说该怎么对感情有信心?你希望我等你五年?”她的问题不自觉地转为尖锐。“你等我,我也在等你啊。”他叹了声“而且为什么一定要说‘等’?恋爱又不是签卖身契,没必要当成义务一样来履行。感情没了自然分开;而有感情时在一起,个人还有个人自己的生活就算在同个城市也一样;两个国家,同样也可以当成离得远的两个城市。”她那端又是一阵沉默:“那只是你这么想,我想不通。”“想不通就别先说分手!”他断然地“我们之间不作任何承诺,也不能逃避问题尤其是你,五年时间,感情让它自然去发展,结果怎么样,也让感情来决定。”“如果中途是我先变心爱上另外一个人呢?”“我当然会成全你只要你觉得他能比我更适合。”他用了“适合”而不是什么条件、标准。就像宛雪的理论里说的,这样的感情还是原始状态的纯洁无瑕,放弃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就像他这么契合的人,她错过,也可能会是一生的遗憾。“我其实是很想向你讨一句承诺的。”坦承了内心感情,而他总在该哄骗人的时候该死地诚实。“我不会为了别人变心如果你想听的是这句。”他突然回以一句。很模糊的话,她却明白了:如果有一天感情变质,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在前一段感情余温没消退之前,他不可能会一心两用。“你听懂了?”“嗯。”喉间干涩,不是难过,水分也会往眼睛里走。“那你怎么决定?”他追问。“我不知道。”她说“你让我想想。”“想是可以,但我还是要说:不管你想了以后有什么决定,我现在都不可能对你放手。”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几天的郁闷都一次性地宣泄“明天我会回学校,你想通了来找我,我等你。”“那明天再说吧,拜拜。”“拜。”京阑挂上了电话,闷闷地转回到椅子前,一头趴在写字台上,怔怔地盯着没开的手机。当初为谁开,现在依然是为谁关。靶情让她一个星期来疯狂投入在课业中,看似是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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