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怀中害怕的梁雪,也开口声援无非。“据点毁了,还可以另觅他处再盖新的,反正在那个地方待得也太久,该移动了。而且,我要是怕死,就不会做这个杀人买卖,一做数十年。但是,我要是无法赶紧报仇,还真是夜夜睡不安枕。”江鹤伸出非常整洁的食指,向无非摇了摇。“老师,不要伤了他,我的事与他无关。”江冷娃冲到无非身前,伸开双臂用身体维护着他。“冷娃,我把你养大,翅膀长硬了,也想飞了?你竟然骼膊向外人弯去,太伤我的心了。”江鹤一脸伤怀地看着她。“冷娃,相信我。过来我身边,我会保护你的。”无非温柔地轻唤。“无非”她转过头去,似有千言万语。“冷娃,你相信他?别忘了,小时候陪你的那只小狈,最后是怎么对待你的?”江鹤也轻柔地叫着她。江冷娃浑身一凛,回头看了江鹤一眼,又犹豫地回头看向无非。儿时的玩伴她曾经最信赖的小狈狗最后是“我”她完全不知所措,渴望相信无非的保证,又恐惧于年幼的梦魇。“冷娃!”无非原本开口说什么,突然间他大吼一声,神情变得狰狞骇人,向她直扑过去。江冷娃怔住了,脑中一片空白。就在这一瞬间,无非的影像,仿佛与那只她曾经最喜爱、却突然在某一天凶性大发攻击她的小狈重叠在一起。“不”童年的恐惧霎时攫住她所有的知觉。画面有如慢动作般,江冷娃下意识地举起了枪,在无非扑上她,抱着她转过身之际,防卫地扣下了扳机“砰--”
温热的血液,喷溅了她满手,狠狠地蚀烫进她的骨血里。她愣愣地张着无神的美眸,看着无非用一种非常遗憾、非常哀伤的眼神,深深地凝视着她,凝视得她心痛到几乎落泪。他慢慢闭上眼,滑下她的身子,静静地倒卧在她的脚边。然后,在她没有焦距的眸子里,倒映出江严正用枪指着江鹤的身影,枪管上还冒着烟。而江鹤的姿势也非常怪异,一手举着枪,仿佛刚刚瞄准了她的方向,另一手捂住受到重创的胸腹,缓缓地颓然倒地,临死前他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向背叛他的江严。整个时空仿佛都凝滞住。相信我。冷娃,你要学会相信我。江冷娃木然地低头望向倒卧在血泊中、像是睡着了的无非。他温柔低沉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脑中回荡、回荡、又回荡“哥哥--”一声魂飞魄散的尖叫声,惊破了围绕在众人之间的迷雾。罗素医院四楼“罗老先生,哥哥他怎么样了?”梁雪细细软软的音调在门口响起,刻意压低的嗓音,仿佛像是怕惊动了门里的病人。但是声音里真真实实的悲切,却怎么也掩盖不住。当时,冷娃跪坐在无非身边,不哭也不笑,伸手抚了抚无非染血的脸颊后,突然举枪压住自己的太阳穴,打算和无非同归于尽。要不是江严身手极快地冲上前,用枪柄打掉她手上的枪,因此射击出的子弹只扫过她的额际,没有酿成大伤害。随后,江冷娃便昏了过去,倒在无非身上。江冷娃缓缓地醒转,额头上缠着好几圈的白色纱布,将她整张小脸衬得更无血色。慢慢的,所有事情的经过,又清晰地回到了脑中。她亲手杀死了无非她无声地笑着,笑出了泪。失去无非的世界,所谓的自由,全都成了枉然。“你哥哥那小子唉他”门外罗老的话语突然降低得听不见,只听得见梁雪压抑的哭声,和赵寒疆喃喃的安慰声。“那现在要怎么办?”梁雪哽咽不已。“先不要告诉冷娃那个丫头,免得她无法接受,她现在的情绪很激动,不能受刺激。这孩子很容易钻牛角尖。”而且还是异常的爱钻。曾经照顾过她的罗老不放心地叮咛。房里,江冷娃缓缓地起身,在角落的医疗台上找着了一枝空的针筒。手指扣着活塞,慢慢拉起,让针筒里注满了空气。她微微笑着,将针头对准手腕上的血管,打算将空针筒里的空气注射到管脉中。“那,冷娃她的身体”梁雪的担忧转移了目标。“她现在很虚弱,又正好面临前两个月的孕育危险期,必须要多加观察,否则一不小心,她肚子里的胎儿≈ap;ap;x5f88;≈ap;ap;x53ef;能就会流掉。”门内的江冷娃猛然一震,突然止住了动作。罗老的话,像是晴天霹雳,从头顶打入她的灵魂,无法动弹。胎儿?她不敢置信地缓缓抚住肮部。她她怀了无非的孩子?“哥哥的小孩?天哪--”梁雪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寒疆,哥哥的小孩,哥哥的小孩!是老天爷疼惜我们梁家吗?冷娃竟然有哥哥的小孩”她又哭又笑地叫嚷着。“嘘--小声一点。虽然冷娃怀孕了,但是,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有权决定是否要留下胎儿。”赵寒疆冷静地说道。“但是那是哥哥的小孩”梁雪愕然。“冷娃她还年轻,难道你要她带着一个孩子过日子?雪雪,我们不能太自私。”“我知道可是”她咬着唇,只要一想到哥哥的小孩很有可能留不住,便觉得难过不已。“雪雪,看开一点。一切都看冷娃那丫头的决定”罗老也加入劝慰的行列,话还没说完,病房的房门突然打开。门口的人全都吓了一跳,神色非常的僵硬不自然,三个人惴惴不安地同时猜想着,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冷娃?你醒了?”梁雪赶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我真的怀孕了?”江冷娃虚弱地倚靠着梁雪,张着清澄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满头银丝、面孔毫不陌生的罗老医生。“嗯。”罗老温和而肯定地点了点头。“我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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