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远两人猛地停了下来,一脸的惊诧惶然,不但停下脚步,还被逼得一步一步地倒退回去。“你要做什么?”男人将女子拉到身后,戒备地抓着剑。面对这个可怕的人,他还是不自觉地会有强烈的压迫感,手心冒出的汗几乎让他抓不住剑柄。气质极其沈敛冷凝的男子没有理他们两人,迳自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峻德平,寒峭无底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我只是要你们阻止他的行程,可没要你们毒瞎他的眼。”男子微微侧头,唇角嘲讽的撇了一下。“对不起一定是是我出门时拿错葯粉了。”女子紧抓着她师兄的衣服,颤抖的认错。“不关她的事,是我办事不力。如果你要把十袋黄金要回去,我绝对会一锭不少的还给你。”男人将女子护得更紧。浑身肃杀之气的男子对他们的师兄妹情谊没兴趣,只是淡淡地交代新任务。“把他带回去好好照顾,想办法治他的眼。治得好,我就饶了你们;若是治不好,我会要你们整个村子的人陪葬。”男子徐缓的语气中充满浓浓的嗜血气味,使他们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这个男子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做到!慑于他的杀气,可怕的认知让他们不由自主地互相偎得更紧。他们终于知道为何天下所有人全对这男子闻风丧胆了。“战鬼”天生的阴恶煞气,毫不掩饰地从他眼瞳里散发出来。头一次,他们师兄妹希望自己从来不曾接下这桩价值十袋黄金的买卖。黑暗?明明睁眼了,为什么眼前还是一片黑?峻德平的胸口紧缩起来,眼上不适的灼热,让他隐约知晓了某些事。缓缓地坐起身,他伸出手摸了摸眼皮。毫不意外的,指尖触到一层厚厚的微潮布料,一圈又一圈的裹在头上。他的眼是伤了?还是瞎了?他缓缓地坐起身,抬起双手摸索着想拆掉覆在眼睛上的布条。“唉呀!你做什么?这葯才刚刚敷上的。”一个柔和的嗓音在他耳旁响起,一双属于女子的小手,也紧紧捉握住他不安分的手掌,不让他扯下布条。峻德平迅速反手用力捉住那双手。“呀!”对方一声吃痛。确定了对方没有恶意,他才缓缓放开手。“请问姑娘是?”“我”女子哑然,犹豫了一会儿,才报上姓名。“我叫官凤儿”“我认得你的声音,你就是伤了我的人吗?我记住你了。”峻德平带着微笑,说得半真半假,让官凤儿惊出一身冷汗。
“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伤了你的眼”官凤儿嗫嚅地咽了咽口水。“那么,当时另一个男人是谁?”峻德平继续问着。“是是我师兄”“你们师兄妹俩煞费心机跟踪了我好些日子,为的就是要弄瞎我的眼睛?”峻德平的表情像是快笑出来,但说出来的话却反倒惹得官凤儿更加惊恐。“不是,当然不是”她惶惶然猛摇头。“我知道不是。你们只是受人收买、奉命行事,我不怪你们,我知道是谁阻了我的路。况且,既然你们都把我救回来医治了,我想,不管这里是哪里,我都很安全的,是不是?”峻德平温柔地笑着接下话。辟凤儿彻底呆愣住。好可怕的男人!只是三两句问答,他竟然就能拼凑出所有事情,就像是亲眼见着一般,洞悉一切来龙去脉“对了,能不能请你帮我把布条给拆掉,我的眼睛很痛。”峻德平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压住额际,唇畔浮现一丝疲惫的痛楚痕迹。辟凤儿突然觉得,比起方才充满笑意的表情,峻德平此刻的神情竟然显得真实、有人性得多。“公子,你的眼睛受伤了,得等伤势好了才能拆掉布条。这段时间,请你有点耐心、慢慢等待。”“等待?我要等多久?”他的嗓音突然变得极其低沈。直觉告诉自己,他眼上的伤绝对比她所透露的还要不乐观。她久久不语的迟疑,证实了他的猜测。叹息一声,峻德平静默地躺回床上,不发一语。难道他又要再度重温儿时噩梦,经历无边无际的黑暗了?“公子”“我很累,一切等我醒来再说。”听得出来她似乎要哭了,但是,他累得不想理会。眼不能视的不便感,虽然不适应,但他相信,一切只是“暂时”的;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再度”熟悉黑暗了。“公子”官凤儿满心愧疚地绞着双手,无措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床上的身影一动也不动,显现出几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那我不打搅了,公子早早歇息。”本来官凤儿想再与他多聊聊,但瞧见他像是疲累至极似地叹了一口气,一副不想再说话的表情,只好收起满腹的话语,步履极轻地走出去,悄悄合上房门。“啊忘了问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啧,眼盲真麻烦,这会儿,连分辨黑夜白昼都成了问题。”峻德平唇边浮起嘲讽的薄笑,渐渐沈入不安稳的睡眠之中。幼年的噩梦,又要来重复纠缠了吗?一片火海,映得漫天血红。好热、好痛“救我救我”小男孩缩在墙角,惊恐地瞪视着面前炽烈的火光,火舌以挑衅的姿态在他面前不断跃动,隔着小水潭忽近忽远地向他吐来,有如千万条蛇,嘶嘶作响。他的眼好痛跃动的火花幻化成黑、红交错的妖魔,嘶叫着要一口吞了他。将双膝更加缩进胸前,小男孩的眼怎么样地无法移开,直直地望着骇人火海,望了好久、好久他明明听见人声,明明有人告诉他说火熄了,可是眼前的人为什么还这么亮?除了火,他什么都看不见。骗人、他们骗人!火根本没熄,那些妖魔就要把他给焚了、吃了!他生气的在心中怒叫道。“大哥哥,什么是新娘子?可以吃吗?”空中突然传来一声稚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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