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可我要是扛不起空调怎麽办?’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帮你扛。’
「‘好。’
「‘到时候,你负责乾活,我负责跟那些外国佬吹水。’我笑着说,不出意外,林楚一抬脚瞪我,‘我也可以开车载你。我还是记得怎麽开车的。’
「‘西班牙会不会是右舵国家?‘她摘下草帽,爬起来,躺到我大腿上。
「’西班牙不是。‘我说,‘英国和日本才是。’
「林楚一没回我。不用掀开帽子我也能知道,她肯定是睡着了。她很累的时候就会这样,我倒是蛮佩服这种天赋的。」
钱鹤点了根烟,「那几天里,我感觉我的ai情又回来了。有时候我在想,什麽是ai?要做到什麽地步,两个人之间的牵绊才算ai情?我对林楚一的感情是ai应该有的样子吗?那个时候,我身边没几个拉拉朋友在经历所谓的稳定感情,大家都分分合合,藕断丝连,吵架的时候删耳光,问完‘我们现在是什麽关系’後就删好友——倒是很刺激没错,但我和林楚一过的完全不是这种日子,我们好像从一开始就过上了那种感觉已经认识了五年而不是五个月的生活。
「所以就连值得我们参照的同龄人模板也没有。可心里的声音一直告诉我,在2024年这些破事发生之前,我们是真真切切地在幸福踏实地生活着。而现在我们正经历的大冒险前奏,不也算是两个人继续携手并进了吗?」
「所以你们当时是怎麽规划大冒险的?」柳琪问。「开船去马来西亚,需要一个星期吗?」
「不止。当时我已经研究好了——还是从头说吧——10-11月份最适合航行,也就是说,我们还有4个月左右的时间准备。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从真珊港出发,沿着连国南海沿岸向西南航行,保持距离陆地一定的距离,以避免被发现;接着,继续向南经过西星群岛附近的海域,然後转向南南西方向,远离越南海岸线;最後,穿越南海中部,避开繁忙的航道,直奔马来西亚民都鲁。
「粗略算了一下,整个航程差不多有1300海里的距离,以我们的船速,10-20天之内到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我们得准备足够的水和乾粮,还有燃料——为了不被觉察,我让我弟帮我买燃料,我自己闲来无事就去超市逛逛,分批次少量买入需要的补给。至於林楚一那边,每天我们都会开视频,共享运动数据。」不知不觉太yan已经西斜,但钱鹤的眼神亮了,回忆起那段时光的时候,她脸上仍然泛着真切的兴奋和幸福感。「我有个朋友跟我说过,家庭是最小社会单元,恋人是最小化军队。不知道为什麽,我突然想起这句话来。你能懂吗?」
柳琪耸了耸肩。上学的时候,她最讨厌做的就是语文的理解题。
但钱鹤大概并不在意她能否共情,她只是想分享这个故事。五年来,除了她和林楚一的记忆深处,这些故事无处可去。对一个说故事的人来说,这是难以想象的隐忍。而此时的自己只需要扮演一个忠实听众,偶尔提下问题,她柳琪所能得到的信息就b所有窝在沙发上的侦探能推导出的更多。
何乐而不为呢?
想着,她发问道:「你们要解决的下一个问题,就是林楚一的消失,对吧?」
钱鹤又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柳琪也本能地打了个哈欠。小猫爬到二人脚边,钱鹤俯身去0了0它的头。
「我还得再去一次厕所。」她边说边将桌上的手机放回自己k袋里。
柳琪看着她推门走进那栋小楼,又等了几秒,她从口袋里0出录音笔,发现这东西竟不知何时已经没电了。
心里暗骂了一句粗口,顾不得生气,她连忙开始换电池。小猫在脚边蹭来蹭去,竟闹得她有些烦躁了,柳琪轻轻抬脚,象徵x地擦过猫的头部,以示驱赶。录音笔重新开机,她将手放回桌下,翘着二郎腿,一边盯着小楼门口,一边赶紧将录音拉到最後。
她调大声音,t1an了t1an嘴唇,按下播放键,只听了半句话,悬着的心便放下了。录上了,钱鹤亲口承认自己帮陈亚红那段肯定录上了。
柳琪心满意足地放下录音笔,也点了一支烟。
天灰了大半日,但并没有下雨的意思,此时已近h昏,庭院里稍微有些暗了。这里竟然没有蚊虫,也是蛮叫人惊讶的。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钱鹤推门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天se暗了的缘故,还是因为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张脸上少了几分最开始时的y郁,钱鹤走向座位的时候是笑嘻嘻的。
「林楚一回你消息了?」
「没有。」钱鹤拉开椅子坐下,把手机又一次放回桌面,就像刚才在餐厅时一样,「只是觉得有人能聊聊真好。」
柳琪也笑了笑,作为回应。她本想问钱鹤为什麽愿意把话说的这麽敞亮,但转念一想,其实并不难理解——陈亚红已经si了,陈永光的屍t没有被找到。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她或林楚一与这件事相关。
自己的录音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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