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望是b神木还要高耸的顶天柱,一根根cha在地表上,如巨笋般突出。
吴泰南步行五个小时才回到复兴镇。
起初他惊讶复兴镇的外观变化,一眼望去,以为是遭到某种外星生物占领,出现的骇人宇宙物t,然而走近才发现,那是一栋栋宏伟的建筑物。
高楼大厦耸立在复兴镇,人群密密麻麻穿过十字街口。吴泰南如惊弓之鸟,双脚黏地在人来人往的路中央,他无法置信地看着复兴镇上的一切事物。
这里没有任何一项东西是他认得的。
经过的每条街道、商家、彩se大电视,甚至是数个小灯泡组成的红绿灯,都让吴泰南感到不可思议。
人们常常手持着一块扁砖,看它、听它、甚至用手指滑它,走路不看招牌,而是低头看着扁砖寻找方向。
「这扁砖是什麽?」吴泰南忍不住抓了个人问。
「这是手机呀!」那人错愕回答,脸上带着b吴泰南更无法置信的表情。
「手机……」吴泰南皱着眉:「是什麽?」
而那人以为吴泰南是来找碴的,倒着走开,摊开掌心,摆出莫名奇妙表情,彷佛在说:
「你连手机都没看过?」
吴泰南试图离开复兴镇,找到一条可以回到家的路,但无论他怎麽走,邻近乡镇也都是同样情况。
繁华的街道,新颖的科技商品,广告看板玲琅满目,行人服饰衣着怪异,唇语读起来总有某些不认得的单词。
整个番薯岛已经不一样了。
无意间,吴泰南看见有人大声嚷嚷着,远看他的唇语,内容竟是在骂。
吴泰南瞬间提高警觉,他环顾四周,冲上前,将辱骂政府的年轻人拉走,从他朋友群里面,猎豹跳入猪圈似的,擒抱他躲进巷弄中。
「你—」那年轻人惊恐瞪着吴泰南,以为是政治拥护者的报复,想甩开他时,却发觉吴泰南全神戒备地盯着外头,像是在玩躲猫猫般。
「嘘,安静,等等宪兵队就来抓人了。」吴泰南说。
「什麽宪兵队……」
「都这年代了,还宪兵队,你以为你吴泰南喔!」年轻人四周的几个朋友听闻,哄然大笑。
那被带进角落的年轻人,挣脱吴泰南,不屑地瞧瞧满身wuhui的吴泰南,说道:
「大哥,吴泰南主席在番薯纪念堂前面啦。」
说着,几个年轻人悻悻然地走开。
折腾大半天,吴泰南累瘫在某个可以躺下的公园,他又饿又渴,「水龙头」大概是仅存的一项,他还认得的物品。他拧开水龙头,大口灌进自来水,直到整个胃有塞进铅球般的下坠感。
「这到底是哪里……」吴泰南几乎要崩溃。
「是复兴镇啊。」一个满身破旧的老街友告诉他。
「但复兴镇不是长这样呀。」
「不然应该是长怎样?」老街友反问。
经过吴泰南的描述,老街有才哈哈大笑起来。
「小兄弟,」老街友感慨说道,「年纪轻轻就老人痴呆吗?你说那风景哪,是我小时候模样呀,真是怀念。」
「什麽?」
「现在已经是番薯岛七十五年喽。」
「番薯岛七十五年……」
吴泰南找到传说中的番薯纪念堂。
纪年堂广场中间有尊雕刻,雕刻是一个男人骑着匹马,男人举刀高呼、马儿举蹄跃进,给人一种高尚的革命情c。
然而,广场前的雕像,骑马的英雄不是别人,正是吴泰南。
吴泰南的反抗暴政事蹟,被千古流传着、歌颂着,即便曾经被牢牢住了全身上下两百零六根骨头,他也依然能逃离行刑队的枪决。
这刹那,吴泰南才真正接受现实,自己跨过了时间的洪流,来到番薯岛脱离暴政後的五十年。
「这就是……」吴泰南盯着雕像,又看看自己的双手,「五十年後复兴镇。
雕像把他神化,五官极其立t,神态极其英勇,吴泰南这辈子甚至连马都没骑过。他看见身边一位父亲,正为自己的儿子解说着吴泰南事蹟:
「儿子啊,番薯岛要不是有这为吴泰南主席,我们可能到现在都活在可怕的统治之中,你知道?」
「他会飞吗?」
「不只会飞,他还会遁地,跟超人一样,儿子。」那父亲没有迟疑的说。
吴泰南不敢继续呆下去,赶紧走开。
「太荒唐了……」吴泰南喃喃自语说着。
有几天的时间,吴泰南渴了就饮公园自来水,饿了便跟街友们一块去讨饭吃,直到他找到了那块熟悉的地方。
曹将军官邸。
「这里一点也没变!」
吴泰南jg神一振。从围墙往里瞧,除了外观看起来老旧不少,其余在院里的摆设几乎没变,是他寄住十多年大宅院,但吴泰南的兴奋马上被扑灭,因为他想起自己是通缉犯的身分,倘若直接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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