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自己跪着吧,时间到了再起来。”
话毕萧韶径直出了调教室,不再理会里面的人。
也不知道闻疏雨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萧韶在监控里看时间一到那人就倒下了,然后不紧不慢信步到调教室把人抱回床上叫来了医生。
医生看着床上脸色发白的青年,又看看身后凶神恶煞的老板,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该问的绝对不问,拉开薄被后,医生面上露出不忍的神色。
这两年在青年身上看到的伤大小不断,也不知有什么把柄落在自己老板手里了,看着这青年岁数也不大,应该跟自己儿子差不多,这番爱幼的心思又起来,于是给闻疏雨好好上了一番药,用的都是顶好的药,反正这老板有钱。
擦了药,开了药,医生该离开了,床上人已经彻底睡过去,就是在擦药的时候,闻疏雨不止一次强撑开眼睛寻找萧韶的身影,找到之后才闭上,不一会儿又惊醒着开始寻找。他好害怕睁眼看不到他的主人。他撑着力气伸手去够萧韶,萧韶离他很远,很远,他够不着,萧韶也不愿意前进半分,最后闻疏雨放弃了,颤巍巍地缩回手轻轻抓了下被子。
“主人息怒奴知错了奴认罚”
不知过了多久,闻疏雨才有力气说出这么一句话,然后被萧韶厉声命令好好上药,闻疏雨鼻子有些酸,这么凶可是我扛不住了,明天再求主人用那根鞭子吧就是不要扔了我
闻疏雨这般计划完就再没力气,担忧不舍地闭眼,眼角有一滴泪水划过,直至没入鬓角。
萧韶没看见。
从那天过后,两个人之间像蒙了层薄纱一样,明明还住在一起,却比以前多了一种莫名的疏离,当然这是闻疏雨单方面下的定论,而萧韶并未觉得。
萧韶是在闻疏雨又一次把碗筷洗好之后跪在门边,问他需不需要伺候,在他拒绝之后请求去隔壁睡才终于忍无可忍。
嘭!
萧韶从床头坐起,慢慢走到门边捡起刚才一怒之下砸过去的书。
萧韶看着背对自己将走未走的闻疏雨冷声道:“转过来!”
萧韶语气里带着明显在强压的怒意。
闻疏雨自那天之后想了很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萧韶身边待了太久,他开始厌倦,要丢掉自己这条狗,再重新找一个更听话的,可是萧韶又没亲口说什么,他要是下次开口直接跟自己说解除关系,这不是自己能接受的。
于是这段时间闻疏雨一直告诉自己,要克制,在对方面前要低调,要小心谨慎,若是不需要伺候,就自觉滚远点,免得看的人直心生厌恶。
在听见嘭的一声之后,闻疏雨害怕极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他从小到大没这么怕过一个人,想转身跪下请罪,他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但总之一定是他不对。也或许是萧韶终于忍不了这么个玩得烂熟人终日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要说出他最不想听的话。
越是害怕就越动不了,提不起力气做动作,直到萧韶下命令他才僵硬着一点点转过身问。
“主主人怎怎么了?”
闻疏雨装作什么都不没察觉到,强自撑着勇气问。
萧韶看着比自己低了半头的男人低头看地面,哆哆嗦嗦地问他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自己心里没数?跟谁闹脾气呢,天天出去睡,怎么不去院子里睡,怎么不去大街上睡,怎么,那天说完要换个主子还给你打开思路了是不是。
是,上次罚他是重了些,但是自己不是补偿了吗,后续的巴掌板子什么的全都免了,自己对他还不够好?还和自己闹脾气?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再说,我是主子他是狗,狗凭什么给主人脸色看。
闻疏雨低垂着头,双腿直抖想跪跪不下去,终于还是要来了吗?本以为不惹他,等过了这段时间待他想不起来要扔了自己再回来好好伺候他,还是不行吗?他想起来了,终于还是要把自己从这个家赶出去了?
不,不是家了,因为自己要滚蛋了。
这不再是他的家了。
他又要变成流浪狗了。一想到这里,心就梗得难受,也呼吸不上来。
萧韶的脑回路转完气不打一处来,闻疏雨这心思是真活了,这么想走?狗东西你也配?就要给闻疏雨一耳光,说干就干,扬手便打。
“啪!”
闻疏雨脸被抽的转了过去,很痛,痛的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紧接着,他的眼睛也模糊了,蒙了一层层滚烫的雾气凝结,最后滴落下来砸向地面。
闻疏雨心里的委屈和痛苦交织在一起,有如凝成实质,和萧韶在一起很久了,久到自己根本记不清挨了多少记耳光,但从未有一个巴掌像这个一样,径直告诉他——他们两个要到此为止了,迫不及待地让他认清一个事实——他不要他了。
“主主人”
闻疏雨说出的话鼻音很重,除了呼唤萧韶,他不知道说什么,他想给自己求求情,但又想到或许这个时候什么也不用说了,后续他能猜得到,萧韶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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