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回复安静,只剩烛光摇晃。含酒借着光低头挑拣碎片。不觉间烛光愈来愈近,nv人双足已经站在面前,似在特意为她照明。
“多谢夫人。”含酒跪地拾完碎片,小心翼翼地抬头望去。
红烛摇曳,这样近的距离足以看得分明。
nv人红妆如画,黛眉微蹙,一笔一画,竟与含酒那样相似。
含酒愕然凝噎,忽觉指尖刺痛,手中脱力,才捡起的瓷片再次滑落,划出一道血口。
一滴血滴到地上横流的酒里,悠悠弥散,染红nv人的眼。
“”
沉默良久,含酒仓皇低头重拾碎片:“夫人恕罪,奴婢这就收拾g净。”
nv人依然低头瞧她,一语不发。
总算收拾清爽,含酒躬身便要告退,却又忽闻那人冷声问道:“你叫什么?”
含酒低头垂眸,张了张口,谁知喉头早已哽塞,发不出一声。
门边的丫鬟见状上前替她解围,“夫人见谅,她是御厨房新来的帮厨温九,还不懂g0ng中规矩。奴婢这便领她下去。”言毕便领着含酒从g0ng人处领了些小赏赐千恩万谢地出来了。
含酒跟在丫鬟身后走出青yang0ng,槁木似的无神。
她没认出自己。
不知该是庆幸,或是悲哀。
回到住所,常吉高高兴兴迎上来说着今日马儿趣事,含酒却无心应答。
“酒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
只是,见到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家人。
“是去了哪儿?怎么还受伤了?疼吗?”
含酒望着手上的伤口。
只是,这感觉可真奇怪。从没有人告诉她,人间情ai竟如此疼痛。
青yang0ng中,nv人舀起一勺酒酿圆子,只尝了一口,便又放下。
“夫人是嫌这羹做得不好?我这便命人另做一份。”g0ng人悉心道。
“这羹倒是旧时郁国做法,许久没吃到了。”nv人擦了擦眼角,苦笑道:“淡积,”
郁含酒拉起手刹,解开安全带,俯身过去替泠然擦了擦眼角。她睡得熟,仍是不醒。
含酒下车,走到副驾,轻轻背起泠然走向海边的住所。
夜晚的海漆黑一片,但你仍知道它已经很近了。含酒边走边眯起眼,温暖咸sh的海风吹得人眼涩。
背上的人微弱地呢喃:“淡积,你说阿酒若是还活着,是不是也有这般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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