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南部拍广告才只三天,然而发生的事却比语瞳一个月的台北生活还精采复杂。语瞳回到工作岗位,却一点工作的心情都没有了。接近中午,语瞳桌上的电话分机响起,慕淮温和的声音传来:“回来了?今天早上的飞机?”“嗯。”语瞳手指玩绕着那卷曲的电话线,似乎嫌它还不够乱似的。“我昨天晚上打行动电话找不到你,”他平静地说。“是没电了吗?还是你出去了忘记带?”“嗯。”虽然有些一言难尽、有些复杂,可语瞳不惯说谎。她不想对慕淮隐瞒,想着该怎么说起才好。“我去。”“啊!抱歉,我有插播。”语瞳想坦白的情绪一下子被慕淮给打断,他接另一线电话去了,话筒里剩下机械式的音乐声。“抱歉,”一会儿,慕淮的声音又回来了,≈ap;ap;x5f88;≈ap;ap;x5feb;地说:“是个重要客户,我不能再跟你聊了,晚上再打给你。还有,你下班得自己回家,我今天不能送你。”唔,不用说了,也不必费心想怎么起头了。“没关系,我知道了,你忙你的。”然而奇怪的是当语瞳挂上电话,居然有那么点莫名其妙的解脱感而雅的椅子滑了过来,揶揄地:“男朋友唷!慕淮还真对你不错耶,一天好几通电话。对了,我昨天晚上为什么也找不到你?你去哪了?”对而雅,语瞳是刻意隐瞒。昨晚的混乱状况都因而雅而起,她实在不知道该对她怎么说。“我开车出去兜兜风,没带手机。”她随意笑笑。“我是想跟你讲一声,我临时想到好久没见过我姑姑了,他们一家人又刚巧住敖近,所以就去她家睡了,哪里知道没找到你。嘿!”而雅的表情忽然变得好兴奋!“你知道我昨天搭谁的便车去的?殷以淮耶!”知道。不过如果更早一点知道就好了。语瞳苦涩一笑,装出很有兴趣的样子“真的?那不得偿你所愿?”“也还好啦,一小段路而已。”虽说如此,而雅还是一脸陶醉。“不过我跟他聊了一下。他也不是随时都那么冷酷嘲讽的呀,其实我觉得他人还满好的。”语瞳暗自摇头。真是讽刺!笔事的主角觉得以淮是个好人,她这不相干的人却把以淮当大坏蛋。忽然两人身后殷玮兰的办公室大门被重重推开,一个女同事从里头气急败坏地走出来,语瞳、而雅很有默契的对望一眼又有人倒楣了。丙真女同事走回座位便忿忿抱怨:“没见过那么难缠的主管!简直就是找碴!说什么书面报告的字体级数太小,她不看十二级的字,给她改成十四级,变成多几页,她又嫌报告太长叫人家怎么做事嘛!”平日被殷玮兰压榨的同事马上有人附和了:“就是说嘛,她要是再这样下去,我看我们迟早被她搞疯,统统辞职算了。”“我看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殷家的人,这种人哪里有能耐当我们的主管?!”“这样讲就太难听了,”而雅难得中肯说话。“她虽然可恶了点,可是业务总算做得风生水起,也没害我们这部门垮台呀。”语瞳笑着拿原子笔敲敲而雅。“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体谅人?”“就事论事嘛。”而雅辩着。“殷玮兰虽然不知人间疾苦,又霸道,就算她不是坏人,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不能因为这样就以偏概全,否定了她的能力,我们做人不能有偏见嘛。”是了,偏见。语瞳忽然像是被点醒,想起以淮来。也许她对以淮就因为一直存有偏见第一印象的偏见、各式各样谎言八卦的偏见、慕淮评价的偏见。以至于,在她的想法中,殷以淮似乎不可能是个“好人”;以至于,她时常跟他吵架,昨天甚至还误会他。可是,她又认识他多久?又熟悉他多少?因为这些“偏见”而断定一个人,对他来说实在太不公平。她忽然明白了以淮那若有似无的阴郁所为何来。如果所有刚认识他的人都因为这样的偏见而对他有错误的理解,他怎可能绽放笑容?敝不得昨天在医院时他会如此激动、如此气忿、如此蛮不讲理。说到讲理,她自己又何尝没有过失?毕竟而雅的事是她自己胡乱猜想,错怪了他,他还送她到医院可是现在想想,她的回报不仅仅是跟他大吵一架,连句“谢”都没说过。她是怎么了呢?自省的语瞳,心中对以淮充满了歉意。是呵,无论如何,她欠他一声谢,欠他一声对不起。她忽然有股冲动,想当面把这两句话告诉他。快到中午休息时问了,广告公司其实离这也不远想到就做。语瞳快速拿起皮包,朝身边的而雅丢下一句:“而雅,我出去一下,中午吃完饭就回来,有什么事打我手机。”没有解释,她拎着皮包,≈ap;ap;x5f88;≈ap;ap;x5feb;地走出公司大门。便告公司柜台总机小姐看见语瞳时已经认得她了。“啊,又来拿资料?”“不是。”语瞳微微一笑。“我找殷先生。他在不在?”“不在耶。”总机小姐抱歉地。“他很少来公司的,就算要来,也是中午过后的事。”“这样。”语瞳感觉刚刚从街上带进来的满身燥热似乎又往上升了几分,她无可奈何地向总机小姐点点头。“谢谢,那我再找他。”想来道歉之前没料到有找不到道歉之人的可能性。语瞳摇摇头,因自己的冲动而自顾自地笑了。走进电梯按下一楼,水晶玻璃的透明电梯,室外映上来的景致一串往下流泻,流到尽头,一楼到了。语瞳正踏出电梯,以淮刚巧要跨进来。“啊!你”语瞳意外地喊出声来,这情况若不是她再陪以淮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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