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誉追出城外至少也有五里远,可是根本看不见任何影子,就连路上的车痕、马蹄痕也都没有,他开始怀疑会不会抓走她们的人并非走这条路。可是这条是进京必经之路,抓走她们的人如果不带她们进京,会带她们去哪儿呢?他想起在柳林客栈发生的事,既然小二是锦衣卫的卧底,谁知道那掌柜会不会也有问题?他回想当时掌柜紧张的神色,愈想愈觉得有问题,于是拔足往回狂奔,只希望经过他这番延误,不会害她们的境况更危险。回头的路上,渐渐的多了些赶路的人,车如流水马如龙,他为了避人耳目,所以转往偏僻的小路。他才一进城便被人叫住,在人群中找了一下,没想到是杨琨。“誉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像只无头苍蝇团团乱转!小霜和那位卓姑娘呢!”雷誉一脸惭愧又焦虑的说:“说来话长,大伙儿也都到了吗?”“我们一到就先去客栈打听,看能不能赶上你们,然后听说你们一早就离开,正想买些干粮准备上路。”杨琨看他脸色真的很不对,才觉得事情有异“怎么,出事了?”雷誉深深的叹了口气,点头并认罪“都是徒儿的错,她们都失踪了。”杨琨一听,觉得事态严重,拖着他便往客栈跑“走!先去见你师父再说。”万里镖局的镖师们听完雷誉的叙述后,个个都面色凝重的一言不发陷入沉思。“砰!”的一声,雷誉双膝重重的跪在地上“都是徒儿的疏忽,才会导致这种严重的错误。”驼子老六心疼的要把他搀扶起来,可他却不肯。简当雄叹了口气才说:“你先起来,这不能都怪你,我应该想到愈近京城眼线愈多,埋伏也会更多才对。”他顿了顿,问:“你确定小霜和卓姑娘在一起?”“我也不确定。对了!我觉得客栈的掌柜一定知道些什么。”杨琨闻言,转身往外冲“我去把那个掌柜给抓来,大家审他一审。”驼子老六试着分析“要想抓走小霜绝非一般人能办到,除非是锦衣卫的高手,可是我们在这附近尚未发现那群鹰爪的踪迹,那么只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必定有一群人包围她们,小霜在无法一并带着卓姑娘脱逃的情形下,不是一起束手就擒,就是尾随其后伺机而动。”“以小霜的脾气,她决计不会抛下手无缚鸡之力的卓姑娘,自己一个人逃走。”雷誉肯定的说。驼子老六又继续说:“照你这么说来,假如人是在客栈中被掳走,掌柜怎么可能没察觉?誉儿,你说掌柜怎么跟你说的?”“他一口咬定是她们自个儿先走,还要我赶紧追,说不定还可以追上,我以为他是在暗示我,所以就往京城的路上追去。”驼子老六追问:“结果呢?有没有发现可疑的行迹?”雷誉摇摇头“我追了五里后,发现不太对劲,就赶紧回头了。”驼子老六想了一下,接着问:“那你回头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队伍?”他再次摇摇头“我急着回来追问掌柜,结果抄了小路走,没留意大马路上的情形。”驼子老六埋头苦思,此时杨琨正好把吓得全身发抖的掌柜抓来。掌柜一看见镖师们满脸横眉竖目的模样,以为碰到绿林好汉,赶紧瘫跪在地上直喊“大爷们饶命啊!”雷誉抓住他的后领,沉声问:“我问你,那两个姑娘到底怎么了?”掌柜抬头一看,马上认出他来“是你呀,年轻人,你还没找到你妹妹呀?”“说!”雷誉加重手上的力道,差点让他喘不过气。“你要我说什么呀!”掌柜气虚的说。杨琨也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人是在你这里不见的,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我就让你人头落地!”“饶命啊!辟家抓人,不关我的事呀!”掌柜情急之下便说溜了嘴。“你说什么!”雷誉追问。掌柜作捣嘴状“哎呀!不能说,说了我会掉脑袋。”杨琨威胁道:“不说你现在就掉脑袋。”掌柜哭丧着脸咕哝“可怜我们这些老百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简当雄一听,立即命令“琨弟,把刀放下!誉儿,先请掌柜上坐。”大家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照他的话去做。简当雄等掌柜坐稳后,才拱手作揖说:“因为事关许多人的性命,一时情急之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掌柜搞不懂他们怎么又变得多礼起来,于是颤巍巍的回礼“呵呵!好说、好说!”简当雄看得出来像掌柜这样应对圆滑,恐怕也是因为长时间在狗官的欺压之下,不得不学会明哲保身之道。“这样吧,我们也不逼你说。”简当雄打算采用另一种方式。“二哥!”杨琨和蒋威纷纷喊道,至于驼子老六和雷誉,一个是和他一样足智多谋,一个则是相信他必有自己的想法,因此并未出声。简当雄抬手制止杨琨和蒋威“稍安勿躁。”然后转过头又和掌柜说:“我说什么,你听什么,如果有要补充的,但说无妨,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什么都别说。”掌柜搞不懂他要干什么,只好直盯着他。简当雄没多解释,自顾自的道:“我想,通常姑娘家是不会在没人保护的情形下,就自个儿东跑西跑的,你说对吗?”掌柜舔了舔嘴唇,终于明白他的作法了,于是就随着他的问题回答:“你说的有道理。”“那么,既然姑娘们不会自己驾着马车东奔西跑,肯定就是有人带她们喽?”“若没人带的话,那多危险啊。”“可是城门都还没开,而城外的歹徒要想溜进城把人掳走,势必会惊动守卫的衙役。”“当然,我们这城门守得可严密。”“喔,这么说来,你们的县太爷可算得上是尽忠职守。”“是啊,上承君意,下体民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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