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心早已离远:“不是。”“不要”他哑然,大掌倏地收紧,黑暗中骄傲尽退“我从来没有像爱你一样这么爱过一个人。七年前戏言你要紫微垣宫,我不能做主,但是现今只要你说一声,不要说紫微垣宫,就算是整个天下,我也会为你取来。你怪我害了戈石城,我可以把命给你,我愿意以一刀还清血债。”她仿佛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隐忍不住痛呼出声:“人已经死了,还一刀又有什么意义?我做不到原谅你,形同陌路是最好的结果,你不要再让我把最后一点顾全之心都赔上。”“让你报仇杀我,也好过行尸走内。”“如果你认为这样比死难过,那也是你该得的惩戒,不要跟我提什么同情感动,你只有死心一途。”他怔忡半晌,然后低低道:“向晚,如果我囚禁你一生,你也就这样对待我一世?没有旁的法子?”“没有。”冰冷的两字让他闭上了眼,喘息平不下胸腔中剧烈的扯痛,额抵着她的后颈,感觉有温温的液体渗出他的眼睫,沾染在她的肌肤上:“你狠”这才真正明白无论卑躬屈膝也好,真心诚意也好,月向晚的决然都不会改变。这一刻,他几乎是恨她的。她因后颈上的湿热而一僵,令她不敢置信的眼泪随着血液流进她的心,然带血的刀光一过,那刚润泽过的角落硬生生被切去,跳乱的心弦也回归原位。肢体间的力气缓缓恢复流转,她拥着丝被爬起身,翻过他的身躯想下床去。“除了这儿,你哪里都别想去。”他扯着丝被一角,将她卷进了自己怀中,赤裸的肌肤熨贴着赤裸的肌肤,没有一丝空隙。“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他问。她的眼穿过床铺,投向空茫。他的手从她的背上缓缓游移至她的胸脯。“啊!”她不及防地痛呼出声,双手成拳抵在他的两肩上。他仰头膜拜她秀美的颈颚曲线:“向晚,我最想的是挖出你的心,看看它到底是什么做的。”“这里没有我的心。”她看向床榻下“我的心在那边,早就破了一地。”“那无所谓了。”不在他身上的,在哪里都不关他的事,他淡笑道“你碎着心也好,这样对我一辈子也好,就是别想我对你放手你会发现,老死于紫微垣宫,其实也不是件怎么坏的事情。”自坟场回来那日起,雨连着下了一月之久,山溪涨起,泉水满溢,道路泥泞。比之石城离去那时的断肠,这雨像是将心板敲得麻木。夜那样深,窗外雨水的冷冷反光折着房中的漆黑,房外冷,房中冷,而心更冷。月向晚怎么也无法入睡,一闭上眼,耳畔就传来戈舒哭闹的嘶声。苏留仙的神颐小谢离得那么远,区区孩童的声音怎么也不可能传到这儿来的儿女啼哭,父母心痛,这只是母女连心的感应。“夫人止步。”一下床,只是才靠近门口,守卫恭敬的声音便已响起。说是恭敬,却是软禁。她只手扶着门框,道:“我不会逃走的,我只是想看看我女儿。”“宫主有令,不许夫人踏出房门一步,属下们不敢违背。”深沉的无奈与挫败几乎逼得眼泪夺眶而出:“做娘亲的想见见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不可以?”“属下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夫人还是请回吧。”“如果我一定要去呢?”她咬牙道。“那就请恕属下们无礼了。”守卫一说完便举手动来。“谁敢碰我?”毕竟是有所顾忌,他们不敢粗鲁,也不敢太近身,在她的怒意爆发之下被推开了一步。“夫人!”她往外奔的脚步才迈出四五尺,一颗石子忽地飞来,她只觉得膝上一麻,人便摔倒在了地上。“送她回去。”屠征走了过来。上苦沉默地搀扶起她入房,屠征跟在后面也踱了进来。之前无所觉,看到淡色薄衣上血迹斑斑后,月向晚才感到膝盖、手肘火辣辣地疼。上苦利落地为她上完葯,清冷的细眸扫视一眼,唇间微动,轻如蚊蚋:“何苦?”只要稍一妥协,便皆大欢快,她实在看不过今日阴阳怪气的局面,然而主子的事,却不是她能管的。“属下告退。”她微一行礼便退了出去。自上次强占她后冷笑离去,已有一段时间未见屠征。每天呆坐听雨,月向晚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过了多少日。“明日起程回宫。”她沉默。下巴被他抬了起来:“回去后你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没有话想说?”“舒儿呢?”她问。“你想我也带她回去?”他笑“往后陪在你身边的只有我一人,她留在明霜别苑,你能活多久,她也活多久。”“我要见她。”她眉间的折痕已留下深深一道。“你求我?”她推开他:“你怎么折辱我都无妨,十年后月向晚纵然活着,也会是个真正的疯子。”“我现在已经是了。你知道三日前我是怎么处置德府动乱的?”他一把勒住她的腰肢“一把大火烧光全城,逃命的不管是乱贼、士兵,还是百姓,统统落进城口死人坑,不是万刃穿身,就是活埋。”她颤抖了一下,无法想象那炼狱的惨状。他却满意地微笑了起来:“一战之后,我的心情是出奇的好你也该庆幸如此。我没那样对你,是因为我把怒气都转移开了,德府无数性命,其实都是因你而丧。”“左剑断臂、石城被害、德府被烧、万人丧命你的残暴都算在我的头上,那是否天下动乱、瘟疫肆虐、生灵涂炭也都是我的过错?”他大笑,低下头强吻着她:“舒儿若出事,肯定也是你的错。你希望她完好无损吧?”“你想怎样?”他黑深的眸锁住她的,捉起她的手纳人衣襟中,让她感受自己身体上的灼热。他想要她。她一把抽出手,重重推开:“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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