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我方才调走了那些烦人的侍卫,趁现在没人,赶紧走,听说今日g0ng外会放满城花灯!”
齐彻压低了声音,拉上人就要走。
陆婉容错愕地看着突然翻窗而入,在烛火下投下一道修长身影,还带着满身寒意的少年。
“太子哥哥?!你……等一下!我的画还没绣完……”陆婉容手忙脚乱,手里还紧紧捏着绣布。
“还绣什么画,别管了,待会儿那老nv人就追来了,快走!”
两人到了院外,寒露沾衣,月光明净,g0ng墙外的天边隐隐透出几丝闪烁的烟花。
齐彻抬头看了一眼,低声说:“都上元节了,她还要我在g0ng里温书,真不知道那些书有什么好看的……”
“太子哥哥,被沈大人发现,她会打断我们的腿的。”陆婉容跟在他身后,yu哭无泪。
“断就断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二人走至偏门的墙角下,齐彻一跃跳上墙头,背着月光,看着墙下一脸为难的婉容。
月光一照,那种神情让他一瞬间有些恍惚,翻墙这事,一回生二回熟,对他而言是熟得不能再熟了,但是开始就是第三人称了~
陆长麟的目光投向碧绿的水面,上面掉落了几片粉红花瓣,激起一圈圈涟漪。
“没有,只是……”
话还未完,前方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啸声。
沈衾一抬头,一支利箭裹挟着疾风直冲她破空而来。
四周静谧无风,庭中树木却倏的发出了细微的窸窣声音。
她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上下摆动了两下。
那细碎的晃动声立马停止了。
沈衾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眸子里倒映着那支极速驰来的箭。
“小心!”
身旁传来一道急促而低沉的叫声,陆长麟往前一步挡在她面前,一个眨眼的功夫,那箭已经来到眼前。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握住箭身,手侧不慎被箭尖擦过,瞬间撕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片刻后,那汩汩流出的鲜血就立马变成了黑紫se,沈衾见了,眸中闪过一丝讶se。
“大人没事吧?可有受惊?”陆长麟将箭丢在一边,ch0u出剑盯着前方来箭的方向,微微侧头对身后的人询问道。
没有听到回应的声音,他刚要回头,一双手忽然在他身上几处x位快速点过。
“哐当!”
他手腕一软,长剑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刺啦——”
又是一道刺耳的裂锦声,沈衾猛地撕下他的长袖,露出整只修长的手臂,又撕下自己的一截袖子。
“大人……”陆长麟一怔。
“得罪了,”沈衾将撕下的布条紧紧绑在他的小臂上,握住他的手臂,盯着伤口,口吻依旧平静:“陆将军,你要做好下半辈子单手练枪的准备了。”
说完,手指在他掌心的一处x位一击。
陆长麟虽随身佩剑,但最出名的还是那一柄长枪,得陆老将军亲传,一身枪法使得出神入化。
剧痛袭来,爬上整个手臂,他不禁闷哼一声。
手臂因为布条的捆绑和方才的剧痛,肌r0u绷紧,青筋暴起,充血涨红,在他手侧伤口的上方,渐渐显出了一条近三寸的黑紫se脉络。
“恭喜将军,这条手臂保住了,”沈衾把布条解开:“将军这一身jg妙枪法没有白练二十年。”
“这是……”陆长麟正疑惑开口,眼前忽然一阵昏黑,身子晃了晃,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沈衾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让他倚在石桥的栏杆上。
“箭上有毒,西域三毒之一,半盏春。中毒之人,毒气会迅速蔓延到全身经脉,半盏茶之内,必定暴毙而亡。将军能撑到现在,已是出乎我的意料。”
陆长麟一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了几分,见自己借力抓着沈衾的手臂,顿时有些错愕,指尖微微一动,本想放开,可是隔着布料触到的那层温热,却灼得他掌心发热,竟是黏上一般挪不开了。
于是他g脆移开目光,垂下眼装作没有察觉:“大人怎么知道?”
“因为我中过。”
陆长麟又是一怔。
“方才我只是替你点x封住了周身经脉,这毒气还在流动,只是很慢而已,所以这块r0u,得尽快去除。”沈衾捡起了地上的剑,看着他道。
“大人,”陆长麟面se已经有些苍白,勉力对她笑了笑:“这种事还是我自己来吧,莫脏了大人的衣袖。”
沈衾看了一眼他的另一只手,尽管竭力克制,仍是轻颤不停。
恐怕连剑都拿不稳。
这毒x烈得很,发作起来仿佛浑身刺针遍布、蚁群噬r0u的钻心之痛。
她中毒那次,险些把自己的r0u咬下来。
目光一转,她瞥见这只手臂上遍布的数条狰狞伤疤,b之这条毒痕,怕是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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