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收拾完自己再去做,现在却是以忆钦为中心,这样想着,鼻头就又传来一阵酸涩的感觉
楚竹将秦起的变化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发笑,觉得让这小孩多吃点醋也不错,他故意没有理会秦起,叫来奴仆伺候他更衣,期间没有分给秦起一个眼神,只在最后离开的时候交代他自己去鸾鹰院受罚,之后就走了
待楚竹走后秦起也没有站起来,就那样顺势坐在了地上,眼眶彻底的红了,果然应了那句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如今在主人眼里,忆钦的事就是天大的事,自己却只得到了挨罚的命令,甚至于王府的人现在也只认忆钦,他秦起就像是被抛弃的破布娃娃,只是用来伺候主人泄欲的,秦起觉得这一个月来自己的眼泪越来越不值钱了,动不动就要往下掉,他独自哭了一会,不敢再墨迹,擦干眼泪朝鸾鹰院走去
与风鸢阁这边凄苦的气氛不同,楚竹推开书房门的时候忆钦正靠在椅子上悠闲的品茶,丝毫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反观楚竹,也是一脸餍足的样子,忆钦顿时觉得茶也不香了“他这条小野狗第一次感觉自己有点想主人啦”
忆钦的语气中满是嫌弃“世子爷,可当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楚竹没有理会忆钦阴阳怪气的话,他几步走到桌前坐下“岑阑朝,你闲的吗?好歹你也占个左相的名,如今整日在我这里无所事事的闲逛,成何体统”
一听这话,忆钦不乐意了,他不乐意,别人就别想好过,一时间全然没了在旁人面前翩翩公子的样子,说话也越发的肆无忌惮“我怎么了,你家阿起堂堂一国之君都能跟你在这耗着,我偷个懒怎么了,再说了,那朝堂上不还有个混蛋在管事吗……”
忆钦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的时候几乎都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不是他怂,实在是楚竹身上的压迫感太强,忆钦身上的奴性全都被激发起来了,这下他连坐都不敢坐了,自觉的站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认错“爷,我错了,我不该顶撞您”
楚竹抬眸溺了忆钦一眼,他无意为难忆钦,只是忆钦最近太过猖狂,合该受到教训,楚竹听了忆钦认错就收手了,没再继续下去,忆钦不是他的人,他不能替黎漾管教他,楚竹想,如果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阿起,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岑阑朝,你在我手里待过一段时间,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你记住,在我这里,一日为奴,终身为奴,你现在有你的主人,平常你我之间就只是朋友,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再敢犯了我的规矩,我不介意帮助黎漾管教一下他的小奴隶,还有……等到了京城把你说的话给我一字不差的跟你主人重复一遍”
忆钦在一旁按规矩站着,楚竹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就足够让他汗流浃背了,他不是不知道楚竹的规矩,自己是嫌日子过得太好了吗竟然敢顶撞楚竹,他还记得自己仅有的被楚竹调教的几次,那是他一生中最灰暗的一段记忆了,其实有时候忆钦觉得自己挺佩服秦起的,竟然能在楚竹手底下讨生活
忆钦就是当今名满天下的左相岑阑朝,外人皆知他与右相黎漾一起辅佐当今圣上荣登大宝,是第一等的功臣,岑家本是侯府的家臣,后来岑阑朝的父亲受老侯爷赏识,给了他一个入仕的机会,岑父也没有辜负老侯爷,凭着自己的学识成了先帝的心腹
即使是这样他也始终挂念着老侯爷,所以在岑阑朝十岁那年就将他送到洛阳来求学,就这样一来二去的,岑阑朝跟楚竹也算是同窗之谊
岑阑朝来到洛阳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黎漾,如果说秦起是楚竹养到大的,那他就是黎漾养起来的,所以他对黎漾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后来当他知道黎漾有着跟楚竹一样的癖好,并且也在私下养了很多奴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主动将自己洗干净送上了黎漾的床
他本以为是自己犯贱,可后来才知道那些事情是黎漾故意让他让他知道的,岑阑朝觉得自己被骗了,为此他还跟黎漾闹了一段时间,只不过最后的下场很惨罢了
过了好半天忆钦才回过神来,确认楚竹没有了生气的迹象后才心中才吐出一口气,他没有再像刚开始那样随意的坐在椅子上,这次手脚都放的很规矩,就连称呼都变了
“爷,我这几天在府上也没有总是闲着,您交代的事情我也都帮您留着心呢,楚洄最近确实有点小动作,只不过他挺小心的,到目前为止也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唔”楚竹含糊的应了一声,左手覆盖在右手上,一下一下的磨砂着无名指上的扳指
忆钦见楚竹这个样子,默默的在心里祝福楚洄好运,只不过眼下楚洄的事情还得往后放放,今早黎漾来信,信上说最近江南一代在闹水患,听说还加带着瘟疫,而且皇帝久不在宫中的事情已被人察觉,要求秦起速归,忆钦不信这些事情楚竹不知道,只是迟迟不愿面对罢了
如今秦起跟楚竹的关系刚刚缓和一点,这个时候让秦起回去,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最好的办法是让楚竹也跟着回去,只是……他觉得楚竹不会同意的
说实话,忆钦觉得自己是真的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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