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间里,突然开始剧烈喘息,连忙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药来吞服了一颗。他最后看了一眼剧本——他曾经为之珍爱的东西——手上一用力,剧本“哗啦”一声落进垃圾箱里。鹤桥光咏已经站不起来了,就在这里……堕落到死吧。【源氏的公子……】梦里漫天飞花,一格光一格影,阑珊从他头顶越过。许多女人在他身边经过,有的步行,卷起一阵柔暖的衣香;有的乘着牛车,帷幕下泄出缤纷的袖端……她们走着,说着,笑着,在明亮空阔的空间里荡起回音。女人们嘴上永远萦绕着一个名字——【源氏的公子……】【源氏之君……】最后她们都走到视野尽头,渐渐融化进糖浆一样明亮的光芒中。车声辚辚,鹤桥光咏回头,最后一辆牛车落在众人之后,此时缓缓行来。温柔的光影里,牛车上斜插的那些菖蒲缓缓摇动,溅起的影子由深而浅一浪一浪向四周涌去。这辆车带着异香与他擦肩而过,车上的人以折扇挑开帘幕,眸光潋滟向他看来——瞬息之间春风吹过,空旷空间里花雨飘零。【源氏的公子!】“等、等一下!请等一下!”鹤桥光咏踉跄着追赶,“请等一下!”牛车不停,继续辚辚而去。鹤桥光咏在原地喘息,最终失魂落魄的坐倒在地。“你也在劝我放弃吗……”他看着自己颤抖的手,缓缓捂住脸。“事到如今,我还在妄想什么呢……”“沙拉拉——”铃鼓响起,不久又是一声,“沙拉拉——”鹤桥光咏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映入眼帘的是个戴蝴蝶发饰的小姑娘,黛紫色蝴蝶在她脑后微微翕动翅膀,她望着鹤桥光咏,明亮的笑起来。“从你梦里穿过真抱歉呢,我们要到甲斐国主爱女的梦境里去,有点赶时间。”“甲斐国……”鹤桥光咏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是呢,那位小姐连续好几天被噩梦困扰,阿爸收到国主求援,认为是有人下了恶咒,正要尽快赶去处理。”小姑娘又敲响铃鼓,笑容甜美可爱。“作为过路费,我会让食梦貘吃掉你的噩梦,一觉安安心心的睡到大天亮吧。”小姑娘轻巧的向一旁让开,露出背后憨态可掬的梦貘。梦貘长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向某个方向张开嘴,一些黑色雾气棉絮一般被他撕扯咀嚼着。鹤桥光咏愣愣的,但他确实感到,刚才那个梦残留下的印象正逐渐淡化。为什么在此处跪地流泪,也渐渐不记得了。“呀,阿爸来了!”小姑娘欢快地说。空荡荡的地面上掠过一阵虚幻的波浪,白草随着那浪涛翻涌生长,密密叠叠,晶莹剔透。一只极美丽的狐披红白二色皮毛,一圈面具环绕,尾巴上挂着铃铛,使他一跑动就发出空灵的响声,仿佛草叶被踏碎了一样。狐一纵就是数米远,每逢后爪蹬地或前爪落下,大片白草就随之飘飞逸散。小姑娘笑盈盈的,“阿爸,已经跟这位梦境主人说好了。”“那便好……”少年清润的音色传来,“我们继续赶路吧。”狐未曾停歇,从鹤桥光咏面前落地,跃起,一声铃响。这个动作在鹤桥光咏眼中犹如慢放,狐的瞳眸转过来看了他一眼,又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在他背上,少年折扇挑开白纱,露出的振袖上,苍蓝雀羽缭乱不已。鹤桥光咏喉中发出异响,他又有了那种春风拂面的错觉,少年眼里含着春风。“是……是你!”作者有话要说:蠢作者已经和苍之雀羽大佬结婚啦!结!婚!啦!(声嘶力竭)上面的划分是蠢作者自己根据爱好划的啦,少年时期最后一件大事是与紫夫人成婚,源氏五十二岁亡,所以称为中年。值得一提的是源氏之死与紫夫人仅差一年,这个多情的男人在最后还在焚烧紫夫人的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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