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韩讳没来由地觉得陌生,是什么让她变了?“为什么?”他问。“你是棵很好的面包树,但你不该是我的,你应该是属于别人的;而我,也终于知道自己的面包树在哪。”晋欢比手划脚解释了半天“其实这些我早就该晓得了,对不对?只是我很笨,真的太笨了,以至于把所有的事搞得一团乱,但现在我终于清楚了。”韩讳微微拧了拧眉,叹:“你清楚了,我却一头雾水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没有,怎么可能?”晋欢认真地说:“你是一个很好的男人,真的很好很好很好,只是我不是你的丝萝。”阳光被一朵飘过来的云遮住,几秒钟之后又出现,韩讳忽然觉得眼前的晋欢似乎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复又出现,却已不再属于他。他直视着晋欢,很难在她面前掩饰他的失落与失望。晋欢从没想过,他也能如此惆怅。“是程净齐吧?”他叹了声。“你终究还是忘不了他?”“对不起。”韩讳的怅然依然牵动晋欢的一丝心弦但也仅限于此了。她对韩讳有千万分的抱歉,还是只能化作一句:“对不起。”韩讳没回话,他定定地凝着晋欢,若有所失,却又若有所感晋欢知道自己不管再多说什么都是徒然。她朝韩讳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后园的铁门。“欢欢”晋欢才刚踩上马路旁的红砖道,黛榕就喘吁吁地跑着追上来喊她,晋欢只得停下脚步。“欢欢!”黛榕边说还边喘。“你、你真的决定”晋欢笃定地点点头。“说都说了,当然是决定了。”“不是因为我吧?”黛榕焦灼地说:“你不会是想把韩讳让给我,才这么做?”“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才不会把我的终身幸福让给你呢!”晋欢笑道,思绪清楚、声音清晰。“当然,如果那幸福真的属于我的话。”“你还是爱着程净齐?”她仔细凝着晋欢。晋欢一笑。“而且更确定了。”“你不在乎了吗?”黛榕却不像晋欢那么确定。“你跟他的那些问题、麻烦、不安全感?”“在乎,但我愿意给他机会试,也愿意给我自己一个机会去爱他。你曾经说过,我对爱情太梦想化了,这一点也没错。虽然你所谓的梦想化,是指我爱上了像净齐那样的男人,又帅、又酷,生来就要给女人罪受的,但我偏偏就喜欢那样的男人。”晋欢笑了笑,那样的笑容,带点委婉的自信,黛榕没在晋欢脸上见过的。“但你知道吗?我的梦想化其实还不只这些。我会希望这个又花心又多情的男人,会依照我的想法而塑,他会变得专情、会懂得真心,而且我不给他任何时间改变,直接就希望他是这副样子”晋欢这回,倒像是在笑自己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白痴?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完美的,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但我却忘了。”晋欢微微一笑,顺手摘下一片树上的嫩叶,青青的、绿油油的叶子,是某种新生。“有些女人,可以清楚直接地讲出自己对爱情、对男人的条件与看法,但我不是,我对爱情与自己的心意是从近乎懵懂无知,而在世俗的观念与周遭亲友中的建议看法间一步步地摸索、试验、失败才终于找到了最后的答案。”“欢欢”黛榕呆呆地望着她,觉得晋欢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不,她本来就廿多岁了,应该说是她对感情的看法终于成熟了。晋欢笃定地继续说:“我的答案是,不管净齐是什么样的人,不管他做过什么样的事,我都不再介意,因为任何事都抵挡不了爱情,我喜欢他已经不光只因为他的外表,当然也不因为他有什么良好的品性,这一切都无足轻重了。我渴望他,单单只因为他这个人。”晋欢说完了,她等着黛榕的意见、批评,但黛榕仍然只是愣着,似乎一下子难以反应过来。好半天,她才动了动脖子,扬了扬眉,道:“这么有见解的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还真不太习惯。”晋欢笑了,知道她这个最好的朋友不只听懂了她在说什么,也赞同了她的看法,果然黛榕跟着也笑了。“我现在只希望他没有真正被那个田紫瑜抢走。”晋欢忽然敛下笑容。“唉,我真是自作自受,他从前花那么多心思把我从韩讳手里抢过去,我却又把他丢了,这下换自己要去追他了。”“你会赢的。”黛榕认真地替她打气:“你比那个田紫瑜强多了!”“谢谢,”晋欢也真心说出心里的想法:“你也比我强多了,而且你会比我更适合韩讳。”说到韩讳,黛榕的信心仍是不太足够。她轻声问:“韩讳你不怕他也跟程净齐一样,对你不死心,还会努力争取你?”晋欢对这倒很放心。“韩讳自己说过,他是不主动的,不是因为骄傲,而是他的个性。”她催促着黛榕:“所以你这回不能再骄傲了,赶紧进去吧。他现在一定很需要人安慰,你忍心看他一个人在那边迷惘?”黛榕点点头。她明白的,这机会得来不易,她这次不会再错过韩讳。“你要去找程净齐了?”她望着晋欢,笑道:“记得要告诉我接下来的事。”晋欢一笑“你也别忘了跟我说你的。”两人相视一笑,经过这许多波折,两个女人对自己的爱情方向更确定、思想更成熟,也都重新充满了希望。
黛榕返身跑回去了,晋欢也该走了,只是一抬头,天忽然下起雨,而且并非丝丝细雨,而有在短时间内化为滂沱大雨的趋势。晋欢这下伤脑筋了,她又没伞,又没开车,这巷中又没什么计程车她视线所及,是黛榕工作的那家医院。医院倒是个躲雨的好地方,再不然,医院门口也总有排班的计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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