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刚才发生的事”笔记本?!织菁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确定笔记本里只记了一些工作行程,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才放了心。耳边,河童张还在继续絮叨:“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一只玉镯难道比得上生意重要!”那姓卫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向她老板告状施加压力呢。织菁更加决定宁死不屈“这是很贵重的私人物品,我有权决定不卖。”“当然!”河童张夸张地嚷嚷:“他要是看上我的镯子,就算结婚戒指,再贵重的东西,只要他把这案子交给我,我什么都卖给他!”对不起,我比不上你的寡廉鲜耻。看在河童张是她上司的分上,这句话织菁留在肚子里没骂出来,她只能换个方式委婉地说:“我有我为难的地方,这镯子是我家人给我的,还交代不能丢、不能卖,我只能好好留着。”“真是!这么多麻烦!叫你去谈个生意,莫名其妙就这么搞砸了。”这个案子就此泡汤,河童张显然十分不甘,加上他本来就爱碎碎念,一骂起人来是停不了的。“那就别叫我去谈么。”织菁当然也好委屈,这一切又不是她的错。“你不是请了业务员?”“我当然知道我请了业务,可是那些业务不像你长得这么漂亮啊!我要你去谈生意,不就是希望你的美色可以作用?”他双手一摊“没想到非但没用,还节外生枝!”这种鬼理由,亏他还讲得这么义正词严!织菁受不了地发作:“不管我长得美不美,我是个设计师,不是业务员,你要我去谈生意本来就是错的!”“错?我要你这小女生来教我什么是对是错?我要你教我怎么做生意?你差得远咧!”生意没接到,还被下属教训,河童张气得七窍生烟,织菁当然也气个半死,但河童张是老板,织菁只要还想保住这分工作,她就没有跟河童张对骂的资格,一切再不合理的委屈都只得自己担。她只得忍气吞声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而且还得继续把手上的工作做完。天底下还有更不公平的事吗?于是,闷了一天累积下来的气恼,就统统留到织菁下班之后,造成她现在窝在她姑姑借她住的公寓里,抱着抱枕大哭。哭,不是秀秀气气的、抽抽噎噎的哭,而是淅沥哗啦的嚎啕大哭,把心啊拔啊都要哭出来似的,痛痛快快大哭一场这是织菁活了这么多年,自觉可以对抗升学压力,或者现在的生活、工作压力,最有效的方法了。畅快哭了一阵,眼泪还没掉完,一阵单调的音乐声响起,是她的手机。织菁有两只手机,一只平常用,而现在响的这只,则是只有家人和最好的几个朋友才知道的秘密号码。通常她大哭时是六亲不认的,电话、门铃一律不应,但这只秘密手机通常打来的是家人,她担心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事,只得抹抹眼泪,暂时中断发泄的情绪,去接电话。“xx?”对方是个男人,喊了一个名字,收讯不好没听清楚,但那声音听来有点像织菁的好友颜恺誉,她遂回了一句:“什么事?”对方顿了顿“你的声音怎么变了?”现在收讯清楚了些,织菁仔细一听,发现声音比恺誉低沉了些,她皱皱眉“你的声音才不对呢。”“你是珈玮?”他终于发出质疑。“家什么?你打错号码了吧?”“09588690?”他报了一串数字。织菁纠正他:“是09586990!”“抱歉,我打错了。”“没关系。”打错电话时千篇一律的对白。通常,对话也都该在此时结束,然而不寻常的是,他竟多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在哭?”“嗯。”织菁知道自己骗不了人,那太重的鼻音,分明就是刚哭过的声音。“没什么事吧?”他的语气透着点紧张。“能有什么事?”织菁失笑“你怕我是什么家庭暴力之下的受害者,打算帮我去报警吗?”“你的想像力真丰富。”他笑“其实我只是有个怪癖,很受不了女人哭,只要一听到女人哭,就会努力想办法让她笑。”≈ap;ap;x679c;≈ap;ap;x7136;是怪癖。“有用吗?”“你要让我试试?”织菁讶然“我跟你非亲非故,你也愿意浪费力气?”“这或许也是种缘分”他思索似地说:“我打错电话,为什么不拨别的号码,就拨成你的号码?而你偏偏又在哭”“其实我哭也没什么,”织菁怕他真的把她的“哭”想得太严重“只是舒解一下白天的压力而已。”“什么压力?说说看。”他的声音和语气都是种邀请。织菁心情不好,正需要找个垃圾桶倒垃圾,这男人自己送上门来,织菁劈哩啪啦就说了一堆:“工作压力,碰到烂客户的压力,最大的压力是,有个不讲理的老板,还要受气!”对方突然沉默了。织菁开始察觉是否自己的坦率吓着了人家,她试探地:“你还在吗?”“还在。”他苦笑“只是我刚好也是别人的老板,所以我开始反省,自己有时是不是也不讲理,而让下属受气。”“你会反省,还不错呢。”织菁嗤哼。“我想我们公司那位河童先生,大概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反省。”“你叫你老板河童?”他的表情想必很骇然“取这种绰号?真狠。”“他活该!”他是个陌生人,织菁反而无所忌惮,什么都可以说“你不知道他有多夭寿,光会叫我去做我职务以外的事,做不好还骂人耶,真没道理!”他又静默了好一会,才中肯地道:“我倒不是帮河童先生讲话,但同样身为上司主管,我可以理解,有时人员职务的调度,是必须的。”“那还要专职干嘛?”织菁不表认同。“那每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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