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解读机械人了。
伊利亚不止表情放松了,在他身边本来紧绷的氛围也渐渐缓和。
看着他时不再是「我随时可以杀si你,而且我很想杀si你但我忍耐」,而是「自己作的孽我自己要忍耐、要忍耐」。
洛希不时会替伊利亚缝补破损的人皮,就算他俩什麽关系都不对位,他至少可以算是伊利亚的蹩脚修理师。
某个下午,洛希垂眼隔着咖啡杯告诉凌日,大学已选修机电工程系时,凌日没有反对。
凌日没有叫他别将整个人生押在补偿伊利亚上,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想做的、必须去做的事。
伊利亚孤零零地被困在这时空了,而孤零零的他也没其他伟大的人生目标。
入大学前的空窗期,洛希反而异常忙碌,偶尔在研讨会前有空闲,他就提前去动物诊所替伊利亚或护士打打下手;或是打工到最後一分钟,疾奔赶赴深林去特训,有强迫症的黑发男人极厌恶他迟到,杀si他的次数会翻倍;当十八号或凌日值大夜班时,他就带着夜宵及学前资料去警局或医院陪他们。虽然一同埋头研究,但关於机电工程,他们三人都是一窍不通。
如奔河飞逝的时间中,落下浓重厚墨一笔的,是缈缈的葬礼。
自卫队的大家都出席了,在缈缈养父母的感激泪目下,列队向天鸣枪致意。
他的头发已经长了不少,不用天天戴帽子了,西装上只围了凌日送他跟帽子配套的生日礼物──蓝se围巾。
洛希不知道凌日跟十八号是如何跟自卫队说的,反正为他去堵市政府的大家,对他的态度没有丝毫改变,一如以往。
即使雪貂市不再需要自卫队了,他们不时仍会聚聚。他们不知道洛希有多感激这种无间自然。毕竟他曾能力失控把同学推下楼,差点害si了人。
陌生人仍把他当成救世英雄般祟拜,凌日说只差半步就成了邪教;同学们反而拿掐不到对待他的态度,尴尬、好奇及防备地远看着他,像观看养在动物园的猛兽。
洛希在缈缈的墓碑前放下粉红se兔子玩偶,同时在心里起誓,若他真的找到方法去时光倒流,他会救回她。缈缈是他心中永不癒合的伤疤,不时就隐隐作痛。
洛希抬头就见穿着黑se西装的挺拔身影,伊利亚站在山丘上远眺着他。
伊利亚的眼眸泛起微光,微微侧头,彷佛一只好奇的狗崽。
下一秒,所有人的手机都响起各式各样的通知音,惊扰了沉静墓地。
他掏出手机一看——
手机短讯、电子邮箱及所有热门媒t上都发布了一段录音与一张照片。
缈缈si前对他说的话:「我办不到!早知道就应该跑的,不要听你说爬什麽树」;缈缈哭着说:「我不能si在这里」;对他说:「牠要的只是你」
最後一句遗言——「对不起」。
伊利亚显然还是觉得最近祟拜洛希、视他为英雄的人太多了点。
最充满故事感、任人填充的部分都剪接拼凑成一段录音,配上缈缈在树上为他拍的照片。
他抓着围巾悬在半空,哭得乱七八糟。
他早该猜到当初是伊利亚取走了缈缈遗留在山头上的手机。
伊利亚从没有放弃要把他的生活弄成活地狱,肯定老早留了这一手了。
洛希闭眼,缓缓呼出无奈的一口气。
他有时真不知道伊利亚想把他塑造成英雄或超级反派,他感觉连伊利亚自己都不清楚。
他又变成风眼中心,围绕他的世界开始混乱旋转。
缈缈的父母、把缈缈视为妹妹的自卫队成员们争先恐後地涌向他,大兴问罪之师。
凌日跟十八号挡在洛希的身前,让他们全都冷静点。
伊利亚在远处脸容冷峻地欣赏这一场秀,肯定正以折磨他为傲。
可以的,这很伊利亚。
两个月後,除了洛希粉丝团之外,对立的缈缈粉丝团也有雏形了,其团se是粉红se,毫无悬念。
「等等等等!你不要过来!」
「这是我的诊疗室,刚跑进来的是你。」
经过长时间相处,伊利亚对人类的毫无逻辑是有点免疫了,b起之前一吓到就开一pa0再算,现在更偏向於降低维度对三岁孩子说话。
瞧,他们在彼此身上都学到不少东西。
「我知道!你就是站在那儿不要过来,别接近我。」
洛希一手放在背後,另一手伸出五指大张。
他今天真的不想再被花式杀si、捧着自己的肠子去抹地,伊利亚会问他讨要清洁用具的费用,而他的洗衣费跟置衣费也超支了,再这样下去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
何况他还刚新添了一个家庭成员。
伊利亚背倚着桌沿、脚踝交叠,侧头望着他当这只机械狗感到好奇、想拆解难题时就会出现这小动作。表情如此无辜无害,右手却极速组砌成大pa0。
兽医的脸容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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