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你是怕我糟蹋良家妇女,才袖手旁观的。”李富凯没耐性听这么长串的恩恩怨怨,所以想打消老人内疚的表白。“不是!”“那么就是因为我是候补的,所以一旦富荣看上我未来的老婆,我也得眼睁睁的让出,反正孔融让梨嘛!少吃一口也饿不死我。”他双臂环抱胸前,以臀靠著桌缘,低头看着皮鞋,挖苦自己。“你正经一点行吗?”老人憋住笑,佯装气结的模样。这般情景让他回忆起孙子小时候被姑姑告了冤状的德行,一副要杀要砍任凭处置的傲慢样,简直狂得不减当年。不过他这个表面上铁石心肠的孙子有一个弱点最怕自己所关心的人使出“动之以情”的招术!“我够正经了!你每次都来这套,以这种方式暗算我!”“因为我屡试不爽!”李介磊也不否认。“富凯,你父亲与我不合,所以他才带你母子俩移民瑞士。你虽没在我的屋檐下长大,只在寒暑假才难得回来一趟,但我从没少疼你一分,竭尽所能的想弥补一切”“这些都老掉牙了,你非得三天两头这样回锅讲古吗?”“你别打岔!我现在要说的事是我这些年来一直不敢面对的错误。”老人走向沙发,坐了进去。“虽然富荣受宠,但却认为是你夺走了他妈妈,再加上你那些姑姑的挑衅,他更是恨透了你。我也知道你不想回来,因为富荣总是对你颐指气使,其他人也总是偏心袒护著他,这些我都看在眼底。我很欣慰你爸爸把你教得如此成才,比起我来是好太多了!”李富凯蹙眉问道:“什么意思?”“你父亲和我之间的关系一直是不成熟的互相较劲。他走时曾不顾你母亲的反对,和我达成两项协议。我告诉他,就要我放他出去闯天下,就得留一子给我做接棒人,另外是让你每年回国两趟,这样才可以显示出谁才是那个管教有方的人。老天明监!我这老头是输得一塌胡涂,甚至没机会跟他和解。”老人说到此,眼眶已是溢满懊悔的泪。“与富荣相比,你有主见多了,更不为人摆布。七年前,我与丁通谋在表面上虽是老交情,但骨子里却是尔虞我诈的,但我年事已衰,玩起手段也心余力绌了。明眼一瞧丁通谋想藉瑷玫来控制富荣,我也有自私的一面,不愿见他得逞,为了巩固我的一片产业,便眼睁睁让富荣娶丁瑷玫,造成你对他们的恨,让你在恨中求生存,就是想引出你报复的念头,不去成为丁通谋打击我的工具。所以你该恨的人是我,是我这个愚昧、智昏的老头,不是瑷玫!”“往者已矣。这些都是过往云烟的陈年旧事,你再后悔也无济于事,既唤不回你儿子,也救不回我老哥;我也没恨过你,我如果留有那么一丝恨的话,根本不会待在参石。”李富凯愤慨的想将话题一笔带过。“那么原谅瑷政”“再提她一句,我就离开参石。”李富凯的脾气又冒上来了,他咬牙切齿的警告老人“你要我再讨房媳妇、生个曾孙,我会让你得偿所愿,但若要我走回头路,去娶富荣的寡妇的话,抱歉!那是痴心妄想!”“你说啥?”老人强压下喜悦,不动声色。“你耳聪目明,知道我的意思。我说过会给你讨房孙媳妇,但规矩由我定,你若敢插手搅局,我会让丁通谋来接手你的产业,姑且看看我有没有这份能耐!”他说著走进休息室,五分钟后换了套休闲装出来,不瞧老人一眼便跨出了办公室。老人盯著孙子的背影,喃喃自语:“你当然有,但你不会!”李富凯大跨步的走出办公室,全身蕴藏的那股气势磅礴的怒火,正冒著杀气腾腾的白烟,直贯上他的脑门顶。而此刻坐在门口的郑月美,因为之前没来由的挨骂已是吓得涕泪涟涟,这回见他又愤怒的出来,更是惊得跳了起来。面罩寒霜的李寓凯将双掌抵在郑小姐的办公栗前,冷酷的警告她:“你坐好,别动。”可怜的秘书只得强按捺下委屈,点头滑进了自己的办公椅,哽咽地缩在一端。“你给我拉长耳朵听清楚,我最恨受不起惊吓又胆小如鼠的秘书。你赶紧把泪给我收回去!”郑秘书一迳点头努力控制住泪,强抿微颤的唇,安静坐在原位盯著火冒三丈的年轻总裁。当初她知道一表人才的总经理要从瑞士回来时,高兴得不得了,总是企盼著能吸引他的注意。但才三个礼拜,她就发现他有四件事绝类离伦、冠盖群英。第一,他酷呆了!第二,他很会骂人,损人的字眼儿从不带脏字。第三,他也很会钉人,凡是被他钉过的人,一定是死死地平贴在墙壁上。第四,凶归凶,他信赏必罚。“很好!克制力不差。这表示你还不是一无是处的花瓶。薪给酌加百分之十,即日生效!”说完扭头就走,留下一脸讶然、怔忡的郑秘书。李富凯赶著在五点前离开这幢大楼,以防又遇上那个千古罕见、令人发狂的“邻家女孩”他一跨进电梯,命中注定的新任受气包,在电梯停驻四楼时,便跳了进来。他正双臂抱胸、右肩斜倚在明镜上,闭目养神。不料一个惊呼打断了他的调息,也摧毁了他所剩无多的定力。“李富凯!好久不见,我以为你失踪了。”是罗敷天真可爱的声音。他不耐烦的撑开眼皮,厌恶地扫瞪了对方一眼,冷眼打量她眉清目秀的脸庞。然而此刻的他只想独处,没心情跟人嘘寒问暖。“罗嗦!”他狠狠丢出一句话,换了一个站姿,以手抵住墙。
罗敷不以为忤,关心的问:“怎么了?挨上司的排头了?”正好相反!他在心里嘀咕著,不想张嘴说话,免得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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