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僵持了半晌,她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风轻云淡道:“江昭,感情都是债,每段关系都只是相伴一程,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情,还完就是陌路了。”
听完她的回答,他抓着她胳膊的手蓦然卸了力气,眼睛却还是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他高大挺俊的身形沐浴在满月的光辉中,在地面投下一道寂寥的身影,很像小区门口那个好几年都没有发芽的柏树。
人跟树是一样的,心空了还能勉强立着。旁人以为下个春天他就能发芽,其实那个冬天他就si了。
“我明白了。”他放开抓着她胳膊的手,缓缓转身,向外走去。
“江昭!”卢米月突然叫住了他,轻灵的声音飘荡在满月的夜里,格外清脆:“把烟戒了吧,对身t不好。”
“嗯。”他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安定医院里,盛恒刚刚吃完晚饭,坐在医院人工湖旁的凉亭里,给半倚在躺椅上,像个小猫一样慵懒的卢米月修剪着指甲,他抬头看了看远远的月亮,又看向对面的卢米月,慵懒地说:“小米,今晚月亮很圆。”
“嗯,很漂亮。”她应和着他,巧笑倩兮。
“小米,我们明天去吃羊r0u粉吧?多加香菜,再给你多加一份羊r0u。”
她眉眼弯弯,笑着说:“好。”
“药是三个小时前服下的,等他醒来应该可以清醒一会儿不过每个个t情况不一样,我们也说不准他能清醒多久,您有什么话,还是尽快交代b较好”护士寥寥几语便交代完了,但床上面容清瘦又有些身形枯槁的男人还在昏睡。
江昭点头:”嗯,我明白,多谢。”护士离开了,他静静地看着窗外,等床上的人醒来。
“江昭?”身后传来有些虚弱的声音,是盛恒幽幽转醒,这次,他果然没有沉浸在幻想里。
“你醒了。”江昭转过身来,看着盛恒仍有些不清明的眼睛,平静的说:“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所以让护士给你吃了药。”
江昭扶着盛恒在床上半坐起,又状若无事的轻声说:
“豆包去世了。”
“她来看过你。”
盛恒蓦然抬头,惊讶的看着他,但没过几秒,他又落寞的低下了头,低落的说:“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失去她了,更何况,连我们曾经唯一的羁绊也去世了”
jg神类药物都有些副作用,盛恒无力地从床上尽力撑起自己的身t,嗓音也有些发哑:
“感情最好的那一年,我给她洗过澡,也给她洗过贴身的衣服,亲她掉下来的眼泪,吃她剩下来的东西。她皱一下眉头,我都会紧张。我们吵过架,但是几分钟过后我就会放下所有情绪去哄她。而且,她曾经也说过她喜欢我。”
“哪怕是后来,被迫和你分享她,我也一直告诉自己,你们只是r0ut关系,我和她两情相悦过的,你b不上我。洗脑时间长了,连我自己都相信了。”
"可是我也做了很多错事,所以我们最后还是分开了。”他低着头,脸se晦暗不明:“所以,江昭,不要再给我吃药了,就这样吧就让我堕落在这里,挺好”
江昭站在床边,苦笑了一声,才继续平静的对他说:
“既然曾经的美好都是真的,那么现在就算是血淋淋的也要去争取。我已经尝试过了,可惜失败了,但是你不一样,就像你刚才说的,你们曾经相ai过。”
“也许,缘分断了可以再接起来,新故事会从旧故事的废墟中长出来。不要给你自己留遗憾。”
盛恒的神情有些动容,江昭却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我要走了,去大理。你们多保重。”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病房,没有理会身后盛恒内心的波涛汹涌。
盛恒虽然还是头晕,但隐隐觉得心里有什么在蠢蠢yu动。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朋友圈,之前豆包出生的犬舍发了最新的动态:“新窝小狗出栏,父奇迹、母暖暖”
很巧,就是之前豆包的爸爸妈妈
他心思一动,内心本来只是稍有苗头的想法变得更加坚定,他叫来了护士,说:“就那个控制我病情的药,再给我开多一点。”
卢米月在nn家的竹床上被梦惊醒的时候,nn正在客厅做着手工月饼,面团被nn不停地拍在菜板上,啪啪的响。
距离上次江昭来找她告别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今天是中秋节,她们全家人都来nn家团聚。nn见她醒了,笑着让她去冰箱里自己拿水果吃。她却还魇在梦里,一时有些恍惚。
其实自从出国之后乃至于回来的这几年,她就很少再做梦了。但最近总是多梦,可能是刚刚失去对她意义非凡的小狗,她光怪陆离的梦里全是豆包毛茸茸r0u嘟嘟的身影。
豆包在梦里还会开口对她说话:“妈妈,我变成了小狗鬼。你不会害怕我吧?”
“其实我也来找过你,只是你当时哭得太伤心,没有听见我的声音。这段时间我在天上急的团团转,妈妈,你什么时候愿意重新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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