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睁开仿若千斤重的眼皮,石沁儿有些恍惚的瞪着天花板,怀疑自己还在睡梦中。头下枕着柔软的羽毛枕,身上盖着暖呼呼的锦被,她甚至还嗅到淡淡的檀香味儿,她该不会已经一命呜呼,当神仙去了吧?否则,在这动荡不安的年头,穿都穿不暖、吃也吃不饱了,哪户人家还有闲钱去张罗这一套熏香的玩意儿?眨眨眼适应了黑暗,石沁儿随意打量着这个四四方方的房间,这里除了必备的家具外,没有多余的摆饰,惟有靠近门边的墙壁上,挂了一把闪着银光的长剑,令房间显得冷肃,也令人触目心惊。石沁儿的目光痹篇透着寒光的长剑。“这肯定不是神仙住的地方!”注意到自己已换上干净舒服的棉布衫,石沁儿小心翼翼地轻抚着干爽的衣料,愣愣地低头瞧着自己。有多久没穿过新衣裳了呢?她也记不得了,虽然这套衣裳穿在她身上显得过于宽松,袖子还卷起了一大截,下摆也在腰间随意打了个结,但是那干爽的触感令她感动得几乎要掉泪了。七年的苦日子,让她早就忘了被人珍惜的感觉,生活的压力让她忘了疼惜自己,每天一睁开眼就得找食物,纠结的长发、破烂的衣裳、脏兮兮的手脚,这些都不重要,能不能填饱肚子才是要紧事儿她怔忡地摸着垂在胸前的长发,恋恋不舍地轻抚着。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是哪个好心人帮了她?不管他是谁,她都要好睁谢谢他,要不是他救了自己,她早就冻死在冰冷的海里了。苍白的脸蛋儿因忆及恩人对她的好,悄悄地浮起一抹红霞,衬得清丽的脸蛋益发动人。模糊的记忆里,只记得有双温暖的大手一直温柔地守护着她,还有那宽厚的胸膛,有着她渴望已久的呵护及关爱,即使在梦中,她仍感觉得到他对她的关心他是谁?为什么他愿意对她这么好?“醒了?”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石沁儿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被打开的房门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背光的身影教她瞧不清来者的面容。是他吗?在梦里呵护着她的人是他吗?她睁大眼睛,和他四目相对,他愈走愈近的下巴就愈仰愈高。他好高、好壮呀!石沁儿不敢相信一个气势逼人的男子,居然有着令她安心的温柔,她困惑的拧起两道柳眉。“怎么,不舒服吗?”放下手上的葯碗,黑齐仲快步走到床边,很习惯的在床沿坐下。石沁儿愣愣地看着他刀刻般的俊逸脸庞靠近自己,轻嗅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石沁儿失神得连他的手已贴上自己的额头都没发觉。就是他救了自己!石沁儿记得他身上的味道,也记得这双有着厚茧的大手。她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进脑海里。,虽然没想过她醒来后会有什么反应,但是现在的情况却让黑齐仲有些愕然,他还没遇过哪个女人敢这么大刺剌地看着他。他再度将手贴上石沁儿的额头。奇怪?没发烧呀,难不成她病傻了?拧起眉,黑齐仲看着她仿佛初生小鹿般清澈、湿润的大眼。在她的眼眸中,黑齐仲看不到一丝害怕及不安,有的只是浓浓的困惑,仿佛正在伤脑筋该怎么问话似的,粉红色的小嘴可爱的微张着。“你还好吗?”黑齐仲将她抱到自己腿上,帮她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目光自始至终都紧紧地锁着她。“呃”被他这么一抱,石沁儿总算回过神来,慢半拍的发现自己被锁在他的怀抱里,两条强壮的手臂占有意味极浓的抱着她。他暖暖的怀抱令她眷恋,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石沁儿直觉地喜欢上他的怀抱,仿佛他们俩原本就该这么契合。和梦里一模一样的温暖怀抱,她好幸福哟!“这是哪里?”她全然信赖自己的模样,让黑齐仲怦然心动。“黑扬舰。”低沉的嗓音仿佛是从他的胸膛传出来的,让她的小脸感到有些酥麻;此刻,石沁儿发现除了他的怀抱外,她也喜欢上他略带沙哑的声音。黑扬舰?这是什么地方?石沁儿困惑的摇摇头,不好意思地朝他怯怯一“爹爹从来没有带我出过远门,这儿离石头庄远吗?”微微勾起的菱唇让黑齐仲看傻了眼,压根儿没听清楚她的问题。娇美的甜笑,令她羞怯的模样更加妩媚。察觉到他的身子突然变得僵硬,石沁儿动了动身子。老天!他从不知道自己竟是这么没定力的人,软玉温香在抱,对他已是一大考验,她再这么动下去,他可没法子保证自己能等到她病好后才让她成为自己的人。“别动!”黑齐仲突如其来的低吼,让石沁儿吓了一跳。她说错什么话了吗?笑容消失的她让黑齐仲懊恼不已,瞧她脸上浮惧的表情,黑齐仲生硬的道歉:“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别在意。”≈35273;自己再这么腻在他怀里似乎有些奇怪,虽然舍不得,石沁儿还是开了口:“呃”懊怎么称呼他呢?瞄了眼圈在自己腰间的大手,石沁儿再次对上他的眼。这位大哥?这位大爷?还是“黑齐仲。”看出她的困扰,黑齐仲报出自己的名字。“啥?”“我的名字。”对大部分的人来说,黑齐仲三个字代表的是权力、财富、安全,但是对石沁儿来说,黑齐仲这三个字就只是黑齐仲,一个看起来气势惊人,其实却是个再温柔不过的好人。“唔黑大哥,我想”“别动,这么坐着就好。”虽然抱着她却不能碰她令他很痛苦,但是,与其让她离开,黑齐仲宁可接受这样的折磨。两人之间陷入沉默,略显紧绷的气氛让石沁儿原本的安心逐渐消失,她开始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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