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徐医生身前,泪流满面地用力磕头,磕到头上血流如注也不肯停歇“医生,没了她,我和孩子怎么办。没了她,我该如何去熬余下的生命。求你医生!求你救救她!”紧随其后冲进来的其他医生护士,不断地劝解着他,好不容易将他搀出门去,空旷的走廊,遗着他悲恸的低泣“她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她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她端坐在椅中,淡然地看着这一幕的上演,久久不能言语。“他妻子是肺癌,早期,有百分之九十的治愈希望。”徐医生淡淡告诉她。百分之九十尚且如此揪痛人心,她的百分之五啊!眼前兀地幻化,是双膝跪倒的阿敖,是泪流满面的阿敖,是抱着她凄然而笑的阿敖,是倒在她身旁陪她离去的阿敖。不!她不要这样子!苍白的唇颤了又颤,蕴水的眸闪了又闪,她终于启唇,淡淡笑了起来“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会准时来的。”站起身,她静静离去。生命,她不会轻易放弃,哪怕有一线生机,她也会抗争到底!但,除了这一线生机外,她要将属于阿敖的,一分不少地替他守护,直到尽头。“你去了哪里?”打开门,玄关背她而立的高挺身影,并未因她的回家而动上一分。“去超市了啊。”她扬扬手中的提袋,唇畔含着淡笑。“你撒谎。”冷冷抛下几字,高挺身影径自迈向客厅,头不曾回过。她愣住,又立即回神,换好鞋子跟了进去。“下午两点你提前下班,现在是晚上九点,七个钟头,你在超市七个钟头?”沉着脸,他拦住她,与她在厨房门口静静对视。“不可以吗?”她扬眉,再扬扬手中的提袋;我订做了松子羹,它熬好需要六个小时,你忘了?”“阿潮,你为什么还要撒谎?你到底去哪里了?我在超市守了五个钟头!你在哪里?”武司敖问的缓而又缓。“我”她别过头,咬紧下唇。“阿潮,我并不是不让你外出,我只是想知道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你会在何处,我只是单纯地想知道而已。因为我牵挂你,你知道的,对不对?”双手轻轻压在她的肩头,重而又重。“我只是有点累,随便在街上逛了半≈ap;ap;x5929;≈ap;ap;x800c;已。”仰起头,她痴痴地望向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你哪里不舒服吗?”他马上急切地揽住她,将她手中的提袋全抢去扔在一旁,语带焦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陪你啊。”“没有,我没事。”她笑着摇摇头,伸手握住他温温的大掌“只是在室内闷过了头,想出去透透气罢了。”她舍不得离开他啊。他拦腰抱起她,步向卧室“这些年我苦了你,从不曾带你出游过,只顾着星亚,却忽略了你的心情。”偶尔的年中休假,也是与她静静守在这固定的空间里,除了嘲弄与互讽,他就是埋头工作,从不曾关心过她是如何打发这长而又长的时光的。“我很好啊。”任他搂着自己,一起躺在床上相依相偎。“傻瓜!”他爱怜地轻轻吻她,长指在她脸上轻轻地描绘早已刻在心间的丽容“小傻瓜!”“那你是什么?小小傻瓜?”她抓住那调皮的长指,细细啃咬“你比我小上许多哟。”犹记得他和她第一次见面,她的年龄曾让他呆了好长一刻那美丽的时光,似乎就在昨日!“找揍呀?”他报复性地压紧她,龇龇白牙“我早警告过你,不要再和我谈年龄问题。”“啊,其实不用我们谈,等再过五十年,我牙掉光了,头发花白了,我和你一起在外面散步,别人一定会问我:‘阿婆,这位叔叔是你儿子吗?’”目光悠悠,含着笑,似乎清晰地看到了那一天。白首,白首“胡说八道!”他笑着咬咬她红润的唇“再过五十年,我也八十岁了,一对公公婆婆才是。”也不禁为那美丽幸福所吸引“一对头发掉光光、牙齿掉光光的老头子老太婆。”“啊?头发掉光光、牙齿掉光光?!”她瞪眸“好恐怖!我才不要让你看见我那时的样子。我到时候要逃得远远的,绝不会让你找到我。”“你≈ap;ap;x5c3d;≈ap;ap;x7ba1;逃啊。”他扬眉“信不信我能逮到你?不管你逃到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你的。”酸酸的甜蜜从心底慢慢酝酿,啊,这便是幸福吧。“你说的哦,”她含笑迎上他的唇“说不定有一天我真的远远逃开你,我会在暗处偷偷笑,偷偷笑看你怎样寻找我。”“我会上天入地,我会使出所有解数看你会逃还是我会找。”他也含着笑,密密地吻她“就算寻一辈子,我也绝不放弃。”“不会半途而废?不会中途撒手?”她合上眸,掩住外泄的冰雾。“休想!”他重重吻她“穷我一生之力,我也会寻你,除非逮到你,否则阎王老爷也别想邀我去下棋。”啊,他爱死此时漫无边际的笑谈。“记住你说的话哦,不准反悔。”“哈,就怕到时你受不了地半途跳出来找我。”他得意地大笑“看谁耐心比较多。”“说定了哦!”“一言为定!”他笑着与她击掌为誓“啊,在我们开始你逃我找之前,是不是该给我一点点好处?”炙热的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满含火热的情欲。“你没有更好的提议吗?”她故意嘟起唇。“例如”他挑眉,与她唇唇相依,缓缓地用阳刚气息蛊惑她。“给我一点关于逃离你的技巧?”她眨眨水眸。“我有这么笨吗?”他也眨眨黑眸。“没有吗?”她用指在他背上轻轻描画。“或许有一点!”他咬牙,抗拒那指尖在身上挑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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