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们这些‘吃闲饭的’,以后所有事务只须在需要他签名时告之他一声便可,他以后只管公司赚了多少钱,其余工作全扔给了我们。”咋舌呀!目瞪口呆呀!一向将权力握得牢牢的、紧紧的,一向不信任他人的武司敖武大总裁,也有放权的时刻!而且权力下放得这般出人意料,这般干脆!这般大!“你是说”楚雁潮一下子坐直身体,不敢相信耳中所闻。“对呀,”高天仰叹一口气,有些哀怨“你老公立志要成为有名无实的大老板了。”再也不似从前,将所有权力握得死紧,总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别人“我们这些吃闲饭的高级主管们要开始卖命喽!”其实心里爽着呢,至少有机会一层己才了嘛。“喂”用手指戳戳贼笑兮兮的男子,楚雁潮摇头一笑“他摆明了这是信任你们嘛!你抱怨什么呀?难道”她狐疑地瞟怨男一眼“你真想做吃闲饭的吗?”才不信他的苦水呢。“喂”高天仰也用长指点点床—亡女人的额头“你怎么和你老公一样的眼神?”同样的将人往扁里看,同样不动声色却嘲讽有加“我们这些吃惯了闲饭的,有点不适应大老板的突然变化,成不成?”终于赢得了大老板的信任,哪一个心中不是热血澎湃?哪一个身上不是窜着一把大火?大显身手的机会终于来了耶。“没有感动得痛哭流涕?”她笑,好不轻松。“要不要我以血明志呀,女侠?”他无奈地撇一撇好看的唇,状似不屑,眼中的认真却瞒不过人“我高天仰得遇明主,定效犬马之劳,抛头洒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抱拳向天。“我替他谢谢你。”她从那玩笑似的戏剧念白中,听出了他的认真。“咱们能不能别再这么文绉绉的?”再也严肃不起来,高天仰首先破功。“你文还是我文?”“我成了吧?”天下,惟小人与女子难养,至理名言哪!“我就说嘛。”她非要再踩上一脚。“天哪”从前,他怎没看出这看似平实少言的女子,也有伶牙俐齿的一天?!白色的病房里,一种鲜活的生命力在缓缓流转武司敖回来一星期后,寻妻行动悄悄开始。潮:回家。就这么短短的四个字,静静地印在报纸的首版正中央,再无其他言词。四个字,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占据了四开的整整一版报面。多像他的作风!霸气,简洁,自大。她怔怔望了它很久,淡淡的甜蜜、浅浅的酸涩,悄悄在心里酿成一杯不知味的酒。回家!她好想回家。那座如同坚固牢笼的空旷房子,那寂静的有限空间,那清凉如水的淡淡生活,何时,成了她心中最深切的渴望?回家她的家,她和阿敖的家。细细的流滢,从她的眸中垂下,滴落在手中的报纸上,滴落在那勾人笑、勾人痛的字上,悄悄晕开。她似无所觉,只在唇角漾起小小的笑花。一块素洁的手帕,轻轻递到她眼前。她抬眸,对上一双淡然的水眸。“谢谢你,长安。”她接过手帕,摇摇头,对她的新朋友表示自己没事,不必替她担心。比长安伸指点点报上醒目的铅字,再指一指垂泪的她,眨眨水眸。“对啊,是在找我。”楚雁潮轻轻一笑,小心地将报纸叠好,拉她的新朋友坐到床上来。若说在这所医院里,她有什么意外的收获,那便是新结识了这位女子谷长安。年纪略比她小上一岁,中等的身材,平凡的容貌,沉静平实的性子,两人偶一相遇的那一刹那,同样平实淡然的浅笑,让两位女子走在了一起。“他回家找不到我了。”她可怜兮兮地朝她的好朋友大吐苦水“所以登报逮我。”你,没告诉他你住院了?比长安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写给她看。“我不想他为我担心嘛!”将头倚到谷长安的肩上,她轻轻地摇“我怕他昏倒嘛!”可怜的长安,如水年华的女子,竟意外地失去了语言机能!只能通过纸笔交谈。可你失了踪影,他不是一样为你担心?比长安才不信她的可怜样子。“可至少他知道有逮到我的一天,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绝望好,对不对?”她想活下来,可万一老天偏要冷血地收回她的小命,她怎能让他知晓?一个无法预知的结局,她不想让他一起承受,她要留给他一个希望,一个生命的希望。你,会好起来的!“我知道啊!”楚雁潮吸吸鼻“等我病好了,我马上乖乖回家。”好想知道你的“他”是什么样子。当她倾听了阿潮那延续了二十年的爱恋时,她就想见到两个生死相依的人站在一起的模样。那,一定很美!“帅啦!”楚雁潮皮皮一笑,用手朝不知何时已斜倚在她病房门板上的高大男子一点“至少,不比他差!”比长安顺她手指瞧过去,面庞上的浅笑盈盈瞬时消失无踪,只剩淡然的无动于衷。“长安,去听他说,去和他谈一谈嘛。”楚雁潮冲男子微一颔首,扭头凑近垂下头的好朋友“不要等到后悔的那一天。错失了一份感情,你难道不会难过?”她并不清楚这男子和长安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长安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幺事。她只知长安常常在私下偷偷发呆,她只知这男子每日都陪在长安的身后,无一刻稍离。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她不要天下的有情人在等到不得已而分开的那一刻才会懂得什么是割心的痛。轻轻地摇摇头,谷长安慢慢地收起纸笔,将头埋进曲起的双膝间。楚雁潮无声地一叹,瞅向依然立在门口的高大男子,抱歉地一笑。长安,有着很深的心结。男子默无声息地将门轻轻关合,炙恋的火眸,隐在了门板之后,阻绝了望向长安的悔恨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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