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安静下来的住宅区小路又开始有尖叫,原予听不到声音,只能凭借眼前人模糊的动作跟着抬头看,一架直升机盘旋在她的头上。
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会朝他们扫射的机枪,尖叫着跑回屋子里,钻进桌子下。
“原小姐!原小姐!”
直升机上有人大声的呼喊着原予的名字,可她什么都听不见,只是慢慢的走回屋里,扶着安德薇坐在沙发上。
原予打了个剧烈的冷颤,瞬间睁开眼睛,耳鸣似乎还在,侵袭着她的大脑。
抬手扭着自己的耳骨来回旋转,一只手挡住她的动作。
原予转头朝力道的方向看,发现自己是躺在言雨楼的腿上,他靠着窗坐着,手里拿着份文件翻,借着外面的月光。
“你不睡一觉吗?明天还要工作吧。”
支着手臂坐起来,身上盖着的外套也滑下去,是他的上衣,心口处还绣着国徽。
“你说。”
言雨楼很少用这两个字开口,原予回头等着他的下文。
“难民希望离开自己的国家吗?”
“这种事情,即使是同一个人在面对不同的情况选择都不会相同,又怎么能用一个词概括那么多人。”
“嗞——叮——叮叮——”
断了电的地方只能用口哨和手摇喇叭通知信息,言雨楼听见声音立马站起来。
“署长,快下来,地震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灾难扎堆赶来,原予被半夹着跑到楼下,眼看着堡垒后面小平房塌成废墟。
没有时间看着这栋堡垒建造工艺如何,所有人都上车,不知目的地的飞奔,原予夹在言雨楼和王书羡中间,在后面抓着他腋下的衣服外套。
越来越多的人跑到路上,车子寸步难行,和他们同一排的车门打开,又挤进来一个随行官员,带着个哭泣的小女孩。
一辆八座商务车塞进来十一个人,他们这一排就挤了五个,副驾驶上的男人伸手将女孩抱过去,原予也被言雨楼从身后拉出来,卡在他的一条腿上,紧贴着车门。
“署长……”副驾驶秘书的五官都扭在一起,“刚刚接到消息,在两国边界处,我们要接应的1800名难民手挽着手拦在持枪的谢丽国武装部队前拒绝他们再前进,但是,现在已经无人生还了。”
他说完,车内死一般寂静,连小女孩都不哭了。
“那我们直接回去?”
“停车!!!”
车上一个当地人突然喊出声,司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下意识将刹车踩到底。
车轱辘在地上磨出极深的印记,车内所有人都向前扑去,眼睛挤到前车窗。
地震余波到来,车头面前一百米不到的地方,地面上突然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站在那个边缘的人瞬间从地面消失不见,整个过程不到五秒钟,地面又重新恢复得完好无损,一切平静。
“啊啊啊啊啊——”周围目睹现场的人发出尖锐的叫声。
“哇——”
车内只有小女孩震天响的哭声,他们沉重的呼吸,和瞪大到合不上的眼睛。
钱途一连三天晚上都没回来,开门进来时脸色很差。
“不舒服吗?”
任笙正看电视,树嫩国的战争新闻触目惊心,她走过来,抱住他的腰。
她身上暖洋洋的,带着太阳的味道,钱途垂头下去吻了好几次。
“我今天把超市的兼职辞了。”
“为什么?”他的声音没什么情绪。
“因为啊,我接到了第一条广告,推广费2000块呢。”
任笙兴奋的在客厅里跳起来,没看到钱途越来越阴郁的脸。
昨晚几乎喝了个通宵,早上站都站不稳,原予第一天上大学就找了最后排靠门的位置,趴在桌子上装死。
她当时眼睛就不太好用,戴眼镜也无济于事,看教室前面都是模糊的,看在讲台上的老师也只有个胖墩墩的影子。
教授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好了同学们,从今天起我们的大学生活就开始了。”
他没戴扩音器,嗓音洪亮的从腹腔中发出,笼罩在整个教室。
原予突然想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老师,她拿着手机点开相机,对准老师放大,一个小老头挺着个不健康的肚腩,在讲台上交叉的翘着一只脚,讲着留学生群体里经常念叨的两句话,
“如果你们犯事进监狱了不想告诉爸妈,给我打电话我去保释你,如果看上谁了不敢说,我可以帮你牵线哦。”
这居然不是短视频编的段子是真事。
“看来我的魅力不错,已经有同学再给我录像纪念了。”
教授和原予隔着手机镜头对视了一眼,笑眯眯的,戴着个圆圆的小眼镜。
“哈哈哈哈哈……”
原予面前的黑板只剩下半块,教室四下透风,墙壁千疮百孔。
“大使馆在空袭中被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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