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知意感觉自己的脸要烧起来了,她循着冰凉贴上他的脖颈,偏头转了话题。“上班别……迟到了。”音节滚落在口中蓦的混上软糯,她一点也没意识到,还在不连贯地一字一句交代,“我这个月……”“可是,全……勤。”言下之意,你可别害我扣工资。虽然发工资的就是面前的人。“嗯,放心。”江栩淮额头抵着她的,语气平静地回应,“不会迟到的。”舒知意的思绪已然在黏腻的气息中混乱不堪,但话语还在迷离中闷声轻吐。“还要溜小狗呢,这个时间,也要算上……”“早餐也要吃。”“还有——”最后一句的尾音还未完全说完,下一秒就虚虚地停滞在空中。舒知意忽地被搂紧,整个人翻过来,仰面躺在被子上。引导权在顷刻间回归到男人手上。她眨眨眼睫,懵懂地抬眼。“知意。”江栩淮微弓着脊背居高临下地看她,指腹搓捻她有些干涩的嘴唇,顺势拨走她眼角的泪水。沙哑的诱哄中带着点警告——“专心点。”“不然,你真的会迟到。”最终还是刚好卡着点出门。舒知意一路都不错开地盯着车载中控台的时间,心底计算大概还剩几分钟,越算越急,她扭头瞪身侧的人。察觉到这股带着气劲的目光,江栩淮扯唇笑:“来得及。”静默一秒。他的视线瞥向前方不远处堵车的路段,加了句,“要不,直接送你到公司门口。”“不行!”舒知意断然拒绝,她摆摆手,“还是老地方。”自从知道江栩淮是云尚的总裁后,舒知意对于他接送上下班这件事变得异常小心。早上送她,在距离公司还有两个红绿灯的时候就让他停车,然后自己步行去上班。接的时候也在这个位置汇合。两人像搞什么地下接头工作一样。“我可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是靠关系升职的。”舒知意抬起指尖戳了一下他的手腕,强调道,“你在公司也注意点。”“和我保持安全距离。”江栩淮唇角的弧度加深,故意问:“什么才算安全距离?”
舒知意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她没想好,瘪着嘴唇半天没答上来。眼见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平常分别的地方,她顺势跳过这个话题:“停车停车。”舒知意解开安全带下车,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敲了敲玻璃面。车窗缓缓降了下来,江栩淮看她。“晚上不用来接我。”舒知意解释,“我要去见阮早。”“聊一下基金会的事。”舒知意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学院社团做一些义工活动,她在机缘巧合下接触到了一个特殊的群体:听障人士。阮早就是其中一员。她的父母皆是先天性耳聋病患,阮早很幸运,并没有遗传这个病症,生下来就很健康。但,贫困的家庭条件让她依旧活得很艰难。舒知意第一次见到阮早的时候,她刚巧初中毕业,九年义务教育结束,她即将面临着辍学的困境。面对社团送来的衣物食品,阮早只是很轻地看了眼,然后用近乎低语的声音问:“能不能帮帮我,我想上学。”就因为这一句,舒知意资助了她七年。一开始是用生活费和打零工的兼职费用,后来是毕业后工作攒下来的积蓄,月月不落,直到她大学毕业。阮早大学所学的专业是师范,毕业后她放弃高薪工作,选择任职于一家残障儿童福利中心,帮助更多的残障人士走出生活给他们带来的桎梏。舒知意和她一直有联系,在了解到儿童中心存在经费困难的情况下,她产生了成立专项基金会的想法。基金会所需的资费从江家转让给她的云尚股份里出,以江栩淮的母亲——许如颜女士的名义创办。毕竟这本来就是她留下的遗产,想来如此利用这笔遗产,她也会高兴的。舒知意把大概的想法告知了江栩淮,他很支持,也相应地从家族信托里拿出部分款项支持福利项目的开展。基金会的大致的条目已经交由律师处理,但还有一些细则,阮早想和舒知意再确认一遍。于是,两人约了今天的晚饭。江栩淮点头,问:“要不要我陪你去?”“不用,你不是今天还要开会吗?”舒知意有理有据地回绝,“人家阮早和你又不熟,你过去还尴尬呢。”“等我吃完饭你再来接我呗。”她眼睛弯弯。“行。”江栩淮盯着她的脸,心情很好地用指腹蹭蹭她的睫毛,“那就辛苦知知了。”舒知意双手抱臂,眉眼半眯:“别光说啊,江老板。”“给点奖励。”话音落下,她梨涡噙着笑,表情乖张地站在原地,手指还悠悠地晃来晃去。似是有意要看他怎么回。江栩淮压着下颚,臂弯轻搭在车窗边沿,他侧目,视线意味深长地停落在她的锁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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