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多,总算结束了工作,预备回家了。夏天的气温到了傍晚已不似中午般炎热地教人难耐,迎著一丝丝凉意的微风倒是挺惬意。若晔孤单地坐在屋前的石阶上,遥望过眼前一大片的玫瑰,和深锁的铁门冷皓已经出差两个星期了,若晔为了摆脱冷皓离开后所带给她的孤寂与愁绪,她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种植玫瑰;而如今,原本荒芜的庭园已溢满玫瑰的生气勃勃了。她期待的玫瑰园完成了,但是,她却感受不到一点喜悦。何妈、老何和常来串门子的利亘准看过这片玫瑰园后,都赞不绝口,直说冷皓的庭院让她这样改变了之后,像是整个活过来了似的,充满了朝气,不再死气沉沉的了。是啊!她是得到很多地赞美,她是该感到高兴的;但,她总是会想——如果有人能和地分享这一切、如果冷皓还在这里、如果但是,他毕竟不在这里。在他两个星期前踏出了“冷苑”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一点消息了;甚至,何妈打电话去公司请教他的秘书,他的秘书也不知所以地答道:“总裁安排在日本视察的行程早就结束了,现在我们也联络不上他!”“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何妈焦急地说。“不会的,何妈,你放心,日本的陈经理前几天替总裁传了话给我。他说,暂时不要找他,他想休息一阵子、想一些事。等想通了,他自然就会回来了。”若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着:到底有什么事困扰著他?他又想想通什么呢?她渐渐觉得,他之所以这样一走了之,不留一点讯息,是为了刻意避开她。为什么要躲我呢?难道我就这么惹人厌恶吗?她难过地想。她不知已反省过自己多少次了;可是,她仍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犯了错,她也想告诉自己,冷皓这么做并不是针对她,但不知怎么地,她却可以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就是罪魁祸首。我是不是应该走了呢?她悲哀地想:在冷皓还没有回来之前,我就赶快离开,等他回来,就不会因为我的存在,再造成他的困扰了可是,我又能去哪里呢?她努力地思索:爷爷前几天才打电话告诉我,大卫已经追到香港了,要我千万不能回去;但是,不回香港,我又能去哪里呢?我的朋友都在香港!不!不行!我不能回香港!我不知道换搭了几艘船、几班飞机,才好不容易避开他的耳目,偷偷跑来台湾的。如果被他找到,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虽然回到香港,爷爷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我,可是我不愿就这样被困在屋子里啊!我到底该不该走呢?若晔陷入了苦思。然而,正当若晔正陷于两难之间时,原本文风不动的铁门却慢慢地移开来。在若晔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冷皓的宝蓝色保时捷已跃入若晔眼底。下意识的,若晔想拔腿就跑;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冷皓的车已经停在她的面前。“喀”地一声,车门开了。驾驶座的人走了出来。冷皓穿著一身深灰色的西装,笔直地站在车门旁,凝望着不远处的若晔。天啊!不是才两个礼拜没见吗?为什么他竟变得我一点都不认识了!她难过地想道:为什么印象中那仅存的一点点人性也消失殆尽了?眼前站的是不是一个神情似他的雕像,要不然,他怎么似石头般的冷漠?对,这绝对不是冷皓,冷皓他到日本散心了,去想困扰著他的事情,等想通了才会回来,他绝对不是到日本去把自己武装起来,用这么一身极度的冷漠来隔离我的。对,他不是!他绝对不是冷皓才两个礼拜不见,她怎么更瘦了?冷皓心疼地想道。而后,他像犯了过错一般,想道:我怎么能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把自己两个星期以来建筑的防线给解除了呢?冷皓啊冷皓,你难道忘了你这次回来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把她彻彻底底地赶出自己的内心的世界!是啊!你是冷漠的,记得吗?你是冷漠的——“晦!”他冷冷地开了口。若晔这下是真的被惊醒了,不能接受地看着他,想道:雕像也会说话吗?不,那不是雕像,是冷皓,冷皓他回来了!他居然带著石头般不含一点生气的脸庞回来了!见她不为所动,他忍不住关心地问道:“你好吗?”她艰难地点点头,道:“很好。你呢?”回答她的,是一个甜美的声音:“哇!总算到了!”若晔这才发现,驾驶座旁还有一个和她差不了几岁的女孩。女孩边开车门边道:“皓哥。你怎么到家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呢?”话才说完,她也站在车外了。冷皓还没回答她的话,她马上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地跑到若晔面前,左看看右瞧瞧之后,她拉著冷皓的手,朝她说道:“哇!你好漂亮喔!你几岁了?”“满二十二了。”若晔还反应不过来眼前的一切,只是乖乖地回道。“我二十。”她又兴奋地说道:“那我要叫你美女姊姊喽!那你就和皓哥一样叫我心玮好了。”“心玮!”冷皓叫道。一听到冷皓叫她的名字,她马上又笑眯眯地补说道:“对对对!皓哥有时候也会叫我心玮。”见若晔一副迷糊样,她又解释道:“就是心疼的心,斜玉旁,一个韦小宝的韦,也就是要心疼小玮的意思。”若晔见她一见到自己,马上就一古脑儿地说了一大堆,完全像对待一个老朋友似的,没有一点陌生感,心情也被她逗得开朗了许多。见若晔还是不说话,利心玮又接著说:“那美女姊姊,你叫什么名字呢?”“若晔。假若的若,日字旁,一个中华的华。”若晔回道。“你姓若,好特别喔!美女的名字果然都和别人不一样耶!”“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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