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京城。弯月东斜,此刻正是肆意时分。风吹动衣裳,还是冷意难消。“都下去吧。”她醉于此夜的惊怖,有些醺醺然地说道。柳茵上前一步,“殿下。”景元琦浮起莫名的微笑,明媚却也在月光照耀下有些瘆人,“柳茵,你也退下。”待无关之人都离开后,她先随手拿起地上摆放的一盏玉壶,从栏杆处扔了下去。随即,传来清脆的声音,甚是好听。她明白为什么褒姒喜听碎帛之音了。珍稀之宝被随意粉碎的那刻,自己便成了主宰此物的真正主人。一件两件叁件……景元琦从未觉得这些宝物的声音如此悦耳。她本来愤怒父亲轻薄自己因而想毁掉一切,现在倒也享受起来。有人声从割裂的夜空上幽幽响在她耳旁,“殿下……您真的很美……”她忽然停止了动作,因为此时御赐之物已被摔碎殆尽。下一个要被摔碎的是她昌元公主了。景元琦抬起手,上面是凝干的血,是景令瑰的血。他阻拦父亲,他被踹倒在地,他嘴角流血……她的手在不停地抖。她和他,都是被皇帝摔碎的宝物,也是被高高捧起重重落下的物品。毒酒,还是白绫?她望了望底下。侍女们叽叽喳喳地围着,似乎在议论自己。景元琦露出热切的笑容。既然这么期待,就她来回答她们的疑问。她跃过朱红的栏杆,翻身而下。应当是很轻盈的一跃,但她睁眼,发现自己身体被一团白雾禁锢在栏杆旁。她想挣脱,却被禁锢得更紧。攀住她腰侧的白雾慢慢凝聚成形,看这白雾凝出了鬼形,景元琦睁大双眼,不由得颤抖起来。它分明是新婚第二天,她与驸马赴宴所见的白衣长发鬼。白雾为衣,随后随意点出稀薄的五官,也看不清面容,如瀑的黑发轻滑垂至她脚旁。它就这么凝视她,不久,它便凑近她的脸庞。景元琦躲无可躲,扭头不想看它,也被它按住脑袋。白衣鬼应是笑了,低头撷住她的唇。景元琦感到眼前一白,嘴唇一凉,随后滑腻的东西钻进了嘴巴里,很粗暴地翻搅。她急忙想推开它,但鬼之力人不可比拟,它任由她扑腾,手上动作却不停。失守的不只是一处,还有其他地方。白衣鬼按记忆,轻巧解开女子的上衣,一只手伸长缠住景元琦的腰腹,另一只手伸进了里侧,抚摸着光滑如玉的肌肤。景元琦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里与鬼交合。她推不开它,只能任由它动作。漫长的一吻结束,她脑袋昏胀,却不忘问,“你是谁……”白衣鬼并未脱她的衣裙,手上享受够了,他去索取实在的赔偿。它很开心地答道,“我是公主的驸马。”它微微掀起紫红的裙子,想起前世服朱紫的自己,倒有几分怅然。景元琦脸色大变,“不可能!你怎么会是我的驸马!”白衣鬼听到她的排斥,也不辩驳,“公主欠我的,纵是死,也难偿尽。”它俯下身,紧紧抱着公主,一点点开拓风月秘场。她到底何时惹了它?景元琦浑身颤抖,如云腾雾,一阵异样的冲填后,她后知后觉,自己已经开始与鬼交合。紧接而来的,是与先前男女之事迥异的快感。长发缓缓流向她的全身,犹如疯长的藤蔓缚满全身;白衣又化为隔绝楼下的白雾,而它的手不断在她身体上流连;连接之处,动作却飞快,一波波的爽感,不断送她上了高潮。刺激、背德又诡异的一幕,就在侍女的眼皮子底下上演。恍惚中,她在一团白雾中看到它嘴唇开开合合:“纵是死,我也不会放过……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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