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志煊走过来听了听,不明所以道:“没有调高啊,我刚才试音的时候就这个音量。”
其余嘉宾也来听了一遍,都表示自己玩游戏的时候也是这个音量。
可谭郁时的音量本该是调低至80分贝以下的。
中途有人动了手脚。
乔怀清冷厉的目光环视四周,看哪个工作人员都像嫌疑犯。
“怀清。”谭郁时按平了他摘耳机时弄乱的头发,“别生气,我没事。”
乔怀清立即回头,捂着他的双耳轻轻揉搓:“真没事?”
“嗯,有点胀而已。”谭郁时拉下他的手,对pd说,“继续吧。”
“不行。”乔怀清坚决打断,“听我的,不玩了,垫底就垫底,只是游戏而已。”
pd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俩,小心地问:“谭老师耳朵不舒服吗?那……要不要调低音量?”
谭郁时摇头:“不合适。”
仅凭一句“不舒服”就改变游戏规则,播出后只会被喷“娇气”、“耍大牌”、“不公正”,但若要谭郁时自证听力受损,更是不可能。
没有人比乔怀清更清楚。
谭郁时连他都瞒着,之前谎称是拍摄《致命任务》所致,可他们小时候认识那会儿,谭郁时明明就有这病了,而且更严重。
没人愿意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缺陷,何况是像谭郁时这样活在舆论中心、被无数人盯着的明星,弱点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前些年就有位女明星对花生过敏,某部重要电影开拍前,突然误食花生酱,被送进医院,导演不得不临时替换女主。
谭郁时的潜在敌人只会更多。
乔怀清强硬地把耳机塞给pd:“我是粉丝,你得听我的。”
谭郁时还想说话,被他一眼瞪回去,无奈妥协:“好吧,我们弃权。”
总共才答对两题,毫无疑问是垫底了。
最后一组上场,聂志煊一派轻松:“姐姐,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小玉挤出笑,点了点头,藏在身后的拳头梆硬。
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错付”。
聂志煊戴上耳机,信心满满,对pd抬了抬下巴:“开始吧。”
pd:“好!”
……
三分钟后。
pd:“额……本组共猜对……0个,排名第五,下次加油哦。”
小玉双手合十,满脸愧疚:“抱歉,我尽力了!”
聂志煊面部肌肉抽搐,后槽牙咬紧又松开,最终大度地一笑:“没事,姐姐,怪我没看懂你的比划。”
你能看懂我的瞎比划就有鬼了。
小玉经过乔怀清,不动声色地比了个“v”。
敌营有我控场,请组织放心!
乔怀清哭笑不得,回了个大大的“赞”。
小游戏过后,拍摄水上海报的顺序便定下了。
众人来到栈桥上,嘉宾套上节目组准备的服装,再拿上道具,与粉丝一起登船,由粉丝拍摄海报照片。
“这叶子船安全吗?”第一个上船的盛星波问,“护栏都没有,也不穿救生衣,掉下去怎么办?”
pd:“放心,我们提前检查过了,这船的平衡性很好,你站在上面蹦迪也不会翻。我们的人和景区工作人员会跟着你们的,一有情况马上能赶过来。”
盛星波站上叶子船踩了踩,又蹦了两下,确定无碍后,扶着小娅上了船。
船不是电动的,得用桨划,粉丝穿着救生衣,相对好操作些,套着广袖汉服的嘉宾就辛苦了,顶着艳阳划到江水中央,已是满头大汗。
其余人站在栈桥上看热闹,节目组或许是存心制造笑点,给每位嘉宾准备的道具都与仙风道骨的汉服完全不搭,盛星波在船上戴着一副墨镜,艰难笨拙地凹造型,逗得所有人大笑:“亏你以前还是模特呢!”
乔怀清看了眼谭郁时手中的道具——是一条黑色领带。
“可以当抹额。”他接过领带,贴到谭郁时额头中央,“还挺合适的,不过节目组怎么会准备这种东西当道具?”
谭郁时笑笑:“其实这是我的领带。”
乔怀清:“啊?”
“这是我拿新人奖的时候戴的领带,当时还不出名,没有品牌赞助,自己去定做的。”
乔怀清诧异:“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谭郁时:“前几天周姐让我们上交一件自己刚出道时用过的东西,我就给了这个。”
“这么说……盛星波的墨镜可能是他当模特的时候用过的。”乔怀清思忖着,“这期的主题难道是怀旧?这也不算考验啊……”
谭郁时没接话,视线从近在咫尺的江面收回来,低声问:“我们去树下坐会儿好吗?我有点不舒服。”
乔怀清闻言一惊。
谭郁时刚才耳朵疼都没开口,现在说不舒服,那一定是相当严重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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