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李妃是被刘后害死的!仁宗闻言,忍不住泪眦荧荧,顾问吕夷简道:“这事可真么?”吕夷简道:“陛下确系李辰妃诞生,刘太后与杨太妃共同抚育视若己子,不过李辰妃薨逝,实由正命”。为了澄清事实,仁宗坐着牛车赶往奉先寺,李辰妃的棺椁被四根粗大的铁索悬在幽深的井底。匠人们奉命将棺椁牵引上来。当棺木打开,只见以水银浸泡、尸身不坏的李妃安详地躺在棺木中,容貌如生,服饰华丽,赵祯这才叹道:“人言岂能信?”赵祯祭拜过生母后,又在刘太后遗像前焚香,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自今大娘娘平生分明矣。”言外之意就是刘太后是清白无辜的,她并没有谋害自己的母亲。
生母虽然厚葬,却未能冲澹赵祯对李氏的无限愧疚,他一定要让自己的母亲享受到生前未曾得到的名分。经过朝廷上下一番激烈争论,最终,将真宗的懿温柔敦厚,品貌柔嘉,为天下之母,育盖世仁君。恩深似海,无以回报。我们永远怀念你!孙抃的碑文在赵祯眼里化作柔情化作思念,化解了他心中难与人言的心结。生母固然伟大,养母更加情重!两者并无冲突。有分教:一个崭新的黎明就要来临,一个崭新的仁宗盛世,把大宋推向繁荣,推向辉煌。仁宗无子,刚刚担任御史中丞(相当于监察部部长)的包拯也出来说话了:“东宫虚位日久,天下以为忧。夫万物皆有根本,而太子者,天下之根本也,根本不立,祸孰大焉!”赵祯道:“徐当议之。”一句话就把包拯打发了。张贵妃聪明伶俐,深得仁宗喜爱,短短几年就把她从一个小小的才人提拔成贵妃。张贵妃出身寒微,在宫中难免受人歧视,于是总盘算着拉自己娘家人一把。张贵妃的父亲和兄弟或者早丧或者无能,只有伯父张尧左还算争气。张尧左担任地方官多年,名声还不错,被调到中央。可是担任什么官职好呢?张贵妃看中了“宣徽使”一职。这是皇城各衙门的最高负责人,是皇帝的大总管,权力极大,油水多多,一般都是由国防部副部长(枢密副使)兼任。一天赵祯正准备上朝,张贵妃送赵祯至殿门,拉着赵祯说“官家今日不要忘了宣徽使!”赵祯答道:“放心!放心!”宋仁宗上朝后宣布这项任命,可是包拯极力反对,赵祯改命张尧左为节度使,包拯愈加反对,带领七名言官与赵祯理论。赵祯生气地说:“节度使是个粗官,为什么还要争?”包拯不客气地回答道:“太祖、太宗都曾经做过节度使,恐怕不是粗官。”包拯说话时康慨激昂,唾沫都喷到皇帝脸上。按照常理,一个人被人把唾沫喷到脸上后,会在第一时间擦去,可是宋仁宗没有。他不但没有在朝堂上擦去,就算在散朝之后也没有擦去,而是回到后官来到张贵妃面前后才“举袖拭面”。很明显,他在施展“苦肉计”。宋仁宗就是要告诉张贵妃,不是我不把你放在心上,而是阻力实在太大,看看,我都被人吐口水了,绝对不骗人,骗人是小狗。他说:“中丞向前说话,直唾我面。你只管要宣徽使,不知道包拯是谏官吗?”果然,看到宋仁宗为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张贵妃再也不提给家人封官的事情了。嘉右元年(1056年)十二月,朝廷任包拯权知开封府。他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把开封府治理得井井有条,赢得了百姓的爱戴和敬仰。宋嘉右六年(1061年),他官至枢密副使,次年五月病逝,“京师吏民,莫不感伤”,叹息之声,大街小巷都可听得到。张贵妃身为大宋帝国的第二夫人,自然少不了有人巴结。大臣王拱辰因为反对庆历新政,刻意打压苏舜钦和范仲淹,被宋仁宗贬到地方担任知州去了。他想调回京城,便千方百计搜罗了一个定州红瓷器献给张贵妃。张贵妃见到后爱不释手,但知道宋仁宗不喜欢后妃和大臣来往干预朝政,只是偷偷赏玩。有一天宋仁宗突然到来,张贵妃来不及藏好定州红瓷,宋仁宗一看大怒,生气地问:“安得此物?”张贵妃不敢隐瞒,供出了王拱辰。宋仁宗更怒:叫你不要收人家的礼物,你怎么就是不听!一边说一边抄起柱斧把瓷器砸碎了。张贵妃一脸愧色,连忙下跪请罪。王拱辰自然也没有被调回。皇右六年(1054年)正月初八,31岁的张贵妃暴病身亡。仁宗感念张贵妃生前的柔情与善良,悲痛无比地对左右说,当年颜秀等人发动宫廷叛乱时,张贵妃不顾自身安危,挺身出来保护自己。天下大旱为了替他分忧,又是张贵妃在宫中刺臂出血,书写祈雨的祷辞。在左右宦官的支持下,仁宗最后决定用皇后之礼为张贵妃发丧。一生都梦想登上皇后之位的张贵妃,终于在死后穿上皇后的殓服,享受到宗室、大臣们的参拜告奠。仁宗不顾曹皇后的冷眼和朝廷大臣的反对,在皇后在世的情况下,追封张贵妃为温成皇后。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仁宗还下令“禁乐一月”,京师惟一的活动便是为温成皇后举丧。仁宗为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生母和爱妃,不顾朝野内外的巨大非议,毅然进行了两次追册活动,这种感情是真挚的。另外,仁宗对自己的臣子都给予相当的信任,这种信任也是坦诚的。但是由于母后临朝和自己不幸婚姻的影响,造就了仁宗文弱、忧郁而又犹疑不定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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