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紧缩成一团,一阵晕眩袭击她全部的感官,恶心感和压迫令她觉得天旋地转。不知道过了多久,晕眩慢慢地停了下来,即使闭上眸子也能感觉到刺眼的光芒逐渐淡去。君怜缓缓地睁开眼,涣散的视线逐渐集中焦点,她首先注意到自己躺在地上。沾著露珠的青草柔柔地摩挲著她细致的脸颊肌肤,微风带点晚秋凉意地拂在她发梢间。那青草拂在脸颊上的触感是这样的清晰,那秋风吹在身上是这样的凉爽。这一切不像梦!但君怜宁愿要自己相信这只是场梦境。她爬起身,但几乎是立刻地,她的胃一阵剧烈的翻搅,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又蹲了下去,直到那剧烈的翻搅逐渐平息,她才再又重新站起,却觉得身体有些笨重和僵硬。她下意识地往下看,看到足踝上系著繁杂的蕾丝缎带。她视线再逐渐向上移动,印入眼帘的是件淡蓝色呢绒布蓬蓬裙,裙摆上缀著许多蝴蝶结,就连手腕处的袖口上也绑著蝴蝶结丝带,再往上看,一件和裙子同色系的天鹅绒低胸上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和乳沟。此刻的她活脱脱像欧洲十六世纪上流社会仕女的打扮,繁重而且累赘!她会不会陷入梦魇当中但怎么有梦如此真切?接著,她举目顾盼,看见一幢又一幢废弃的石造平房,她仿佛置身在一处颓弃不用的村庄里。杂草丛生,野花竞相争头,在不远处还有一条潺潺小溪。君怜用食指尖揉著太阳穴,眼角余光瞄到一块石碑伫立在不远处,被青草红花埋没只露出灰白色的一角。她放下手走过去,拨开茂密的野草,看到石碑上刻的字:是梦非梦,亦不回头,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永往直前,才能结束。既然碑上写著永往直前,才能结束,看来她只有继续往下走,才有梦醒的机会。君怜暗忖。她霍然转身,差点被层层的纱质衬裙绊倒。她低头看了看裙子,考虑半晌后,她高高地提起裙摆,转身走到一幢房子后面。
不一会儿,她神情愉悦地走出来,淡蓝色的呢绒布裙随著微风轻扬著,在摇拽当中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小腿。而在屋后破旧不堪的篮子里,有堆纯白的蕾丝衬裙孤零零地看着主人扬长而去。?巨大的铁门缓缓地打开,两旁法艺术式煤气灯亮了起来。一名身上斜披一条镶金边黑色锻被,穿著白色紧身裤,裤侧还缝著金线边为饰,紧贴左脚有柄长长的金剑,剑柄镶满了珠宝,黑色衬衫上衣,肩膀上有金穗的男人,缓缓走进大厅。两名身穿红色紧身衣、红色蕾丝蓬蓬裙,胸脯上露出一大片雪白肌肤的女人,看见他时连忙曲膝鞠躬,男人摆手示意她们平身。他走到一面水晶镜前,水晶镜面上倒印出他的面容。他有一头乌黑及肩的长发,厚薄适中的嘴唇抿成性感的弧度,一对眸子又黑又深,沉邃到望进去就容易迷失在里面,直挺的鼻子,瘦削的两颊,他看起来就像个高高在上的王子。“主人,探子回报,有一名人间女人已经跌入魔界中。”一名女子恭敬的说。男人不语,迳自走到镜前覆著黑色丝绒绸布的椅子坐了下来,然后水晶镜里缓缓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形。他沉默地看着君怜。“主人——”一声娇媚的女声在他身后传了过来,接著是一双柔若无骨的柔荑覆盖在他的眸子上“猜猜我是谁?”男人微微一笑“小夜叉伊莲。”他不等女人回答,反手将她拦腰抱住让她坐在他腿上。伊莲咯咯轻笑着“我的主人,又有猎物上门了是吗?”“你知道,我们的魔鬼是最厉害的。”他沙嘎地道。“我想念汉斯。主人,他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到魔界,不用继续待在那令人感到恶心的人间?”她心不在焉地玩弄著男人肩上的金穗。“伊莲,汉斯有他的责任。他是我们与人间的沟通管道,我必须靠他吸引人间的人类。他们走不出地狱,我才能拿到灵魂。”“主人,你好坏喔——”伊莲娇嗔地道,双手紧搂著他的颈项。“我只是让他们拥有他们想得到的东西,而相对的他们也必须付出自己的灵魂做代价。”男人冷峻地看着水晶镜上,那正提著裙子涉溪而过的女人。?好不容易,君怜终于见到人烟了。这时暮色已经低垂,城市在灿烂的灯海中显得异常诡谲。她放眼望去,目光所及皆是一排闪著“醉生梦死”招牌的灿烂霓虹灯的酒吧,路上行人三三两两。突然有声音自她身后响起。“小姐,没见过你,你刚来吗?”君怜霍然转身面对来人。没有人!“下面”听到他这么说,她视线立刻往下移。一名喝得烂醉如泥的中年男子倒在地上,一双眸子无神地看着她,然后扯开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先生,请问这里是哪里?”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醉生梦死”男子咕哝一声。君怜蹙起秀眉,他是什么意思?男子颤巍巍地站起,不由分说地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做什么?”她惊呼一声。“嘻嘻!带你去一个快乐的地方。”说完,他拉著她就要往不远处的酒吧走去。“放开我!”在酒吧门口,君怜大力地甩开他的手。男子并没有生气,只是耸耸肩,然后摇头晃脑、步履不稳地走进酒吧。君怜环顾四周,发现只有这一整排的酒吧敞著大门,亮著霓虹灯,而那些看似是民房的屋子则是一片黑暗和寂静。她站在酒吧门口,?哗的音乐和鼎沸的人声不时从门内流泄而出。上一秒她还在犹疑著要不要进去,但下一秒她就已经被人挤到舞池里,身陷在人海当中。好不容易她推开人群,刚坐定在吧台一角的高脚椅时,酒保就立刻送
精彩书屋